此时从落月坡的竹林之深处传来的幽怨而神秘的歌声,听不清其唱的什么,只是觉得愈发的凄清,还伴随着很是悲切的笛声。开始大伙儿还比较有兴致的去欣赏,但是须臾就觉得这样太过难受了,因为好的曲调应该是哀而不伤,但这神秘的歌声和笛声分明就是要引起人的心里最为悲哀的情绪,这对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大伙儿快捂住耳朵,来者不善,这歌声不过是他们对付其他武者的厉害手段,不可着了他的道!”段誉立即就反应过来,朗声喝斥道。队友们都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以段誉的见识之丰富和睿智,作出的判断多半是没有错的。于是大家都赶紧堵住耳朵,心里只觉得稍微好受些了。他们刚往前走出一小段距离,就见到了另外的两支历练队伍,其中的左边队伍似乎是来自同一个血盟,因为他们的装束都是一样,而右边的队伍应该是在轩辕城的城墙边临时组建的队伍,几乎都是一些独行侠。这些人忙着在采集此竹林里的一些很奇特的草药,根据小胡子张随意说,将这些草药带回轩辕城,确乎能卖不错的价钱。比起冒着很大的危险跟妖兽搏杀,猎取珍贵材料,确乎不如在这里慢慢采药来得安全和实惠。此两个队伍虽说完全不一样,但都觉得己方的实力很是浑厚,对于段誉他们这个三十人的小队伍,简直是不屑一顾。甚至于不少人都在嘲讽的笑着。或许他们是在笑段誉队伍之中这些人的衣袍沾满了泥浆,如同兵马俑一般;或许他们嘲笑的是这么少的人组成的队伍居然也敢在危险重重的落月坡之中到处晃悠。真是不知死活之辈。段誉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白眼和不屑,也就不生气。甚至都没有回应他们一个冷笑。正要默然的走过去,忽然两边队伍的武者们都不再是之前那样的趾高气昂神态了,纷纷大口吐着血。转眼间,有的武者甚至痛苦得倒在地上,打滚不已。更有夸张之辈,直接以头撞地,他们已经因为过度的头疼而失去了理智,本能的认为如此的撞击地面,能够稍微缓解一些疼痛。段誉心中一凛。果然如他所料,那悠远而飘渺的神秘歌声,蕴含着影响人心境的诡异力量。他抬头看着那个方向,一阵萧瑟的寒风拂过,恰似深秋时节,竹叶纷飞,如同许多碧绿的蝴蝶一般。而那神秘的歌声愈发的近了,但见有四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抬着一个很华丽的轿子。快速的飞跃而来。他们的轻功都很不错,踏着半空之中的竹枝,就能往前很飘逸稳当的平移好几丈,就仿佛御风而凌空虚度一般。以段誉的眼力。当然看得出这四个抬轿子的青铜面具之黑衣人,都有着先天虚丹境界的实力,不可小觑。那么可以料想的是在那华丽的轿子之中。坐着的是怎样的高手?他们带着面具,因此看不见是否张口。很可能那神秘的歌声就是由他们发出的。在轿子的后面,还有两个白衣的蒙面女子。看起来身形很是窈窕,皆手持墨绿的玉笛,显然诡异的凄清笛声,就是由她们所奏。此两个蒙面白衣女子的轻功也很不错,很悠闲从容的跟随在轿子之后,恍若飞仙一般。段誉挥手示意大伙儿都盘膝打坐,尽快调息,运转内功来抵挡如此临近的诡异歌声和笛音的影响。这轿子就在前边的竹林间空地里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声道:“碧落门的上官碧长老到此,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还不赶紧跪拜吗?”在场大部分的武者都已经因为忍受不了如此痛苦的折磨,纷纷跪地磕头求饶,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作为武者的尊严,为的不过是保住小命而已。终于诡异的歌声和笛声都停止了,这些武者长吁着气,如蒙大赦。不过接下来从轿子之中,传来了冷酷而深沉的声音,道:“本座最近在炼制一炉淬灵丹,还需要五百人心作药引,这些武者的体质都不错,你们且去取心。”段誉感到很疑惑,遂低声向身旁的小胡子张随意问道:“轩辕城之中的所有势力不都是以血盟的形式存在吗?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什么碧落门呢?”“那只是轩辕城等五大主城的情况而已,在真武大地还有很多空余的地方,就是魔门宗派的地盘了。这碧落门很是出名,据说其长老都必须是先天金丹境界的高手才有资格担任。”张随意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段誉淡笑道:“咱们静观其变,暂且防守即可。”恍惚之际,那四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都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闪烁过来,其中的两人手中持着寒光闪烁的软剑,另外两人手持匕首。“咱们人多,不要慌张,一拥而上,定能将之乱刀分尸!”有个蓝袍武者,看起来有着先天实丹境界的武功,他当即带领着附近的几十个武者去围攻一个持着匕首的黑衣人。不料这个黑衣人的身法之诡异,简直不能以常理度之,如同幻影一般的闪烁。分明盯准了其位置,刚要攻击过去,黑衣人就已经到了好几丈之外。他经过的地方,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也没有人能形容那匕首的锋芒。但见这些武者就如同被收割掉的麦穗一般,纷纷的倒在地上,成为了尸体。那蓝袍武者怒喝道:“区区的先天虚丹小辈,也敢放肆……”他本来打算全力以赴的击杀此黑衣人,彰显威风,但话音未落,其喉咙就已经被割断,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另外的几个地方,那三个黑衣人也都骁勇得很,简直无人可当。于是乎那些武者纷纷溃逃,再无战斗的意志。结果黑衣人们不必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