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又眼波微动,声音阴沉而恭敬:“需不需要给小姐抓只野猫来。”
寒晴霜猛地转头瞪向寒又,眼神毒辣,仿佛那里面正暴戾地在撕毁一切。
寒又抿着唇,不由胆怯地后退一步。
幸好寒晴霜没有过多的动作,过了片刻后,眼中的红色退了些,她闭了闭眼睛,恢复平时的高傲,“不用了,你陪我聊会天吧。”
寒又赶紧踩着地上的碎片,将椅子扶起来,给寒晴霜坐,自己就站在旁边候着。
寒晴霜上下打量卑微的寒又,轻声问道:“小又儿,你今年二十了吧。”
“回小姐,是的。”寒又知道寒晴霜每次发泄完后看似特别的温柔,但她更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现在她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寒晴霜看着寒又走过的地方,那些尖锐的碎瓷都没有被弄乱半分,那是何等的功力啊。
“小又儿,你现在如此的厉害了,却要被困在这个院子里,而你又是为了我而困在这个小院子里,你的前途什么的都毁了,你是不是很恨我?”
寒又分不清寒晴霜这么说的意义何在,更不敢随便应答,谨慎而本分地说:“寒又是堂主捡来的,寒又这条命都是堂主的,堂主让寒又在这里伺候小姐,那小姐便是寒又一辈子的主子,寒又不敢妄想。”
“不敢,是呀,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寒晴霜头痛的毛病渐渐退去,而心中的暴戾在向恶毒转化,她手肘放在扶手上,用手扶着额头,仔细观察寒又的模样,那单眼皮因为半垂的原因,掩去了不少眼中的光芒。
“寒又也不想。”
寒晴霜看似满意点了点头,指着满是碎瓷的地上说道:“坐吧。”
寒又眼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毫不犹豫地盘腿坐下去,面色平静,隐忍那些被尖锐碎瓷刺破皮肤的疼痛,她五官凌锐所以能感觉到血从身体流出,染红了地上的碎片。
寒晴霜自顾自地说着:“寒又,我要是能有你这身功夫就好了,可惜姑姑不准我学太多功夫,能够自保就可以了,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她应该是怕我杀戮更多吧。”
寒晴霜的目光从寒又的身上移走,看向打在窗户上的阳光,有那么一丝的恍然,她好像看到了她第一次拿起砖头砸破了一个小女孩的头,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那天扎的发型比她好看。
当看到血从那个女孩的额头流出来,她只感觉通体舒畅,无比的舒服。
“小姐想要做什么,寒又都可以帮小姐去做,那些恶事的因果由寒又承担,堂主一直都是最疼小姐的。”寒又不敢表现出半分的不适,尽量让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如果我说我想灭了奇堂呢。”寒晴霜像是不经意是说,但眼神锐利。
寒又禁声。
“怎么不说话了?”寒晴霜挑眉。
“属下不是对手。”寒奴起身单脚跪地,沉声说道。
寒晴霜点头:“是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姑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们卦堂一直被奇堂压一头,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他们奇堂,让我们卦堂的地位在这天下无人可以撼动分毫,让所有人臣服。”
寒又立刻道:“小姐智慧超人,自是不凡,将来成就必在堂主之上。”
寒晴霜看着下方的人,故意道:“小又儿,你就不怕你奉承我的话被我姑姑听了去,她会劈了你。”
寒又的拳头握了握,冷静地为自己搏一把:“我只知道我现在的主人是小姐,为小姐,寒又可以万死不辞,如果有一天小姐也将我送人了,那我的主人便只是那一人。”
寒晴霜冷笑看着低眉顺目说着这一切的寒奴,拧眉说道:“既是如此,我将你送人之际,便是杀你之时,届时你可会还手。”
寒又心中一紧,坚定地回答了一个字:“会。”
“哈哈哈……”
寒晴霜狂笑拍着手掌:“好,好,不过我不会许诺你什么,人这一辈子的变数很多,也许将来我会选择放你自由也说不定。”
寒又就算听到此,脸上也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她已经跟了寒晴霜十三年了,从刚开始的哭泣总是疼痛浑身是伤,到现在的隐忍压抑,她太了解寒晴霜这个人了,所以她早已学会没有期许,用自己的办法活下来。
寒晴霜看了眼地上碎瓷上的血,淡淡地说了声:“好了,起来吧,把这里收拾一下,我要在这里用餐。”
……
施亦伸手摸了摸额头,她怀疑自己的额头上写了‘好欺负’三个字,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能找上她了,看着叶馨然张合的红唇,施亦有了决定,心反而渐渐定下来,身体里对于现实不公平的怒意却越来越强烈。
叶馨然将一张卡推到施亦的眼前:“这里面有一万块钱,只要你顶了弄丢项链的事情,这钱你就可以拿走,至于你离职的事情,我可以给你立刻办妥,工资也不会少你的。”
施亦有些心累,无奈而坚决地拒绝:“叶总,但是项链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听你的去下面把项链拿项链而已。”
“我知道,这事情给你没关系,你不是要离职了吗,你多拿一分钱多好呀,你这次帮了我,你以后再找工作我也会帮你的。”叶馨然声音柔和,那双眼里全是算计的精光。
施亦不明白她已经那么多次表示自己的原则了,这些人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来捏她,她真的那么软吗?
他们这些高位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贬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