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里戒备森严,白落落光走进去以后就受了三次搜身五次盘问,等到了心疲力疾之时才到了赵清风所住的正院外,正院外还守着一个中年男子,像极了贺叔年轻时候的模样。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落落,也许是因为长相的缘故男子眼神虽不善可白落落仍旧就着亲切,于是就朝他咧嘴笑,男子一怔别过头去不语,婢女这才请了她进去,尽管进了院子,可两人之间还是隔了一扇门。
“听说,姑娘的医术可以起死回生。”
淡淡一语,的的确确是赵清风的声音。
“看病是要望闻问切,这隔着一扇门,我哪怕有这本事,也施展不出来。”白落落大喊,眼巴巴的瞅着这扇门,不稍一会有人推门而出,正是一脸稚气未脱的小公子。
“姑娘请进。”小公子低头一邀,白落落连忙提起裙子跑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屏门里的那个人,白落落强忍住自己心里的雀跃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走近:“侯爷这病,应是相思。”
屏风里的人不语,只是轻微咳嗽了两声算是回答了。
“相思应用相思解。”白落落又往前走了一步,这回屏风里的人终于是起身了,走了一步又定在了屏风的边缘处若隐若现:“姑娘可有法子?”
“姑娘姑娘的叫这就生疏了。”白落落对待赵清风一向都是没皮没脸的,所以直接是绕过屏风与他四目相视:“若侯爷想,我便就是这药引子。”
赵清风的眸子很是好看,就连里面的几分玩味笑意都能让人沉溺其中。
“祈生。”赵清风唤了一声,门外的少年立马冲了进来就把剑架在了白落落的脖子上,白落落脸一抽,讪讪笑了一声:“侯爷若是不想,我再想想别的法子来勾搭......”
“府中的确缺一个管事的女子。”赵清风轻语,眉间更是温柔,白落落很是想点头赞同赵清风这样的思想,可碍于这剑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白落落只得眨眼示意这个“重担”自己是可以担任的。
镇国公府里的确缺的是一个管事的女子,而不是一个管事的夫人。
于是自作多情的白落落就这么成了镇国公府里的女管事。
待了三月有余,还是一个日日忙碌在外无缘得见赵清风的女管事。
早知道她还不如混这个医师的身份待在府里,至少每日还能见一见赵清风。
“姐姐怎生又在这叹气呢?”府里最小的婢女玲珑很喜欢黏着白落落,就连白落落喘气声重了些都要过来过问一句,更何况是这长长一叹。
“你说赵清风.......”白落落刚开口就被玲珑捂住了嘴急道:“姐姐又在作死,侯爷的名讳岂是我们能唤的,若被贺叔听了去只怕是要罚板子的。”
白落落吱吱呜呜了几声玲珑才放手,埋着头轻语:“我见姐姐亲切,有些话不得不与姐姐说个明白,侯爷自幼患有病疾,太妃疼惜,早早的就替侯爷许过一门亲事,就算姐姐喜欢侯爷,却也无法越过这尊卑贵贱的。”
“亲事?”白落落讶异出声,不过一会儿又低声笑语:“是啊,我怎生就忘了他也是轮回多世早就同自己姻缘两断的人了。”
“姐姐又在嘀咕什么?”玲珑将耳朵凑近了过来,白落落只得摇头笑:“我只是叹息侯爷英年早婚了些。”
若是他真的有了自己的姻缘,白落落一时竟没了主意。
她曾经觉得不管是凡间的李府四小姐还是天上的涟漪仙姬可怜,如今这爱而不得落在自己身上,当真就是一报还一报了。
白落落知晓这个消息后恹恹了些日子,到了冬日时直接是抱病不出,直接缩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人生了。
抱病的这些日子玲珑倒是时常来同她说话,贺叔也会让人送药过来,就连小公子都会刀子嘴豆腐心的吩咐白落落注意身子,可独独赵清风,是一句话也不曾有过。
毕竟如今的她,不过就是他府中一个不起眼还来历不明的小丫鬟。
“姐姐?”白落落正在哀叹之事就听到玲珑在外敲门,于是闷声应了一句,玲珑才推门而入:“姐姐你瞧瞧这刚开的红梅,可是好看?”
白落落可没得心情去看着红梅白梅的,只是裹着被褥看着门外问:“可是下雪了?”
“是呢,昨夜下了一夜,虽是不大,早上也是积了薄薄一层的。”玲珑笑的时候总爱眯着眼,同白落落以前认识的那个小公主倒是一模一样。
白落落双脚踏地裹着裘衣走了出去,外面果真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只有点点梅花红。
“玲珑。”
“姐姐唤我何事?”
话音刚落,一团雪就砸在了玲珑的身上。
“姐姐!”
玲珑气急败坏踩脚也从地上拿起一团雪扔向了白落落,白落落侧身一闪,正巧就打在了端药而来的贺叔头上,贺叔吹胡子瞪眼,两人自知不妙,连忙跑出了小院,谁知又撞上了小公子,小公子不像贺叔那般稳重,见白落落将自己撞到摔在了雪地里顿时是抓起一团雪扔在了白落落身上,许是郁郁太久,如今多了两人同她胡闹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三人扔雪时常误伤他人,于是原本只是三人玩乐,如今却成了府中的乐场,原本死气沉沉的镇国公府也在此时多了些笑声。
“看我这致命一击!”白落落将雪用力一扔,小公子转世后身手极好,一跃上墙,这雪也就砸在了赵清风的肩上。
当真是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