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又一个年关将近,本应该是热闹的时候,可下世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并州的那些世家。
编户齐民。
已经不在是道听途,而是确确实实的在执校
而作为秦国都城的晋阳,已经成为变法的第一个牺牲品,而接下来,自然便是整个并州,乃至冀、青、幽三州。
这些世家不是笨蛋,自然明白秦王在尝到甜头之后,绝不会只满足一个区区晋阳城。
而佣户、佃工又代表着自家利益,代表了一个家族实力强弱的评定,他们又怎会甘心将自身的利益割舍出去。
若是交出这些佣户,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冀州审家、韩家、袁家、辛家,幽州公孙,每一个皆是当世大族,可如今面对秦王亲自发出的编户齐民之策,一个个愁云惨淡。
......
而冀州也是秦国辖下世家最多的一个州郡,也是最难实施的一个州郡,面对秦的编户齐民之策,其他三州世家的视线也全部都转移了过来,想看看冀州是如何应对。
此时,冀州的世家家主纷纷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应对秦王的编户齐民之策。其中便有辛、韩、袁三大世家。
“各位,如今晋阳城的编户齐民也已完成,他秦王在尝到甜头以后,必不会就此轻易收手,届时冀幽青三州亦会展开实施。”
“而佣户、佃工又关系到我们世家的切身利益,事到如今,我们该如何做?”
只见话之人,头戴蓝色纶巾,一身青色袍子,同色腰带,腰间还挂着一块貔貅玉坠,再加上略显富态的身材,以及方正的国字脸,年纪大概三十七、八岁左右,到显得此人略有些威仪。
而此人,乃是韩家家主,韩林。
“佣户、佃工是我们的,他秦王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抢夺属于我们的利益,依我看,这件事必须反对。”
“对,没错。”
只听先前之人话音刚落,便立即有人出声应和。
“韩兄,佣户关系着我们世家的利益,一旦编户齐民再一次实施,只会再现当年汉武时期的状况。”
“当年正因为汉武帝实施编户齐民,我等世家才会一蹶不振数百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将佣户、佃工重新收归于我们世家之下,眼看就要恢复往日的荣光,岂能因为秦王的一纸政策,就白白放弃到嘴的鱼肉呢。”
......
“是呀,是呀,张家主的极是啊。”
此人一番话语完,立即得到在场世家的回应,可正因为如此,一时间,在场世家家主皆感觉心中憋闷至极。
能够成为一家之主,尤其是在这个乱世当中,他们看待事物的眼光,又岂是一般人可比。只是碍于秦王的威望,他们心中不免有些惧怕。
按照当前情形发展,若将来秦国一统下,那秦便是开国之君,其威望自然无人可比,这也是他们心中的担心所在。
历代开国之君,可不是后世的那些坐享其成的守成之君,每一个开国君主,那都是刀头舔血,硬生生从众群雄中杀出来的,。
手腕、魄力、头脑,皆是一等一的。
.....
“辛家主,你如何看待此事?”
韩林看着对面一直默不作声的辛家家主辛毗问道。
辛毗双手揣袖,两腿盘坐,原本不准备参与其中,可见韩林开口发问,奈何也不好回决,于是开口言道。
“既然秦王发出诏令,那就代表着编户齐民势在必行,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让秦王改变主意。”
“而且,秦王在秦国的威望更是无人可比,与其强行反抗,莫如乖乖配合,这样也好少受些罪。”
“毕竟,子不见许家之事乎。”
“辛家主,此言大谬!”
辛毗转头望去,只见话正是先前第一个出声反对之人,乃是郭家家主,郭盛。
辛毗问道:“那不知郭家主有何辩解?”
郭盛答道:“许家之事,乃是许悸意图截杀秦王,这才激怒了秦王,将之抄家灭族。”
“而我等世家发展至如今的地步是何等不易,若就因为一个编户齐民便将手中的利益放出。”
“那介意于此,不知郭家主可有何高见,在坐的都不是外人,有话就直吧。”韩林看着郭盛言道。
郭盛嘴角一撇,含笑道:“以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让秦王改变主意。而且,这个时候也绝对不能明着反对,否则秦王大怒,届时必会调遣大军镇压。”
“所以,若想让秦王改变主意,除非冀青幽并四州的世家大族与地方豪强,同时联名上书,请求秦王收回诏命。”
“要知道并州、幽州、青州那些世家也对不会坐视不理,何况,幽州那边还有一个公孙家族,比之我们,亦是只强不弱。”
“只要我们加以联络,必然可以让秦王让步。”
“愚蠢。”
坐在角落的辛毗闻之,嘴角不由掀起一抹弧度,显然很不看好郭盛之言。然而,口中吐出的二字,正好被郭盛听到。
“辛家主,你这是何意?”郭盛面色不喜的看着辛毗。
“何意?”
辛毗摇了摇头,言道:“真不知是该你聪慧呢,还是该你愚昧呢。”
“据我所知,编户齐民之策,可不是秦王突然下的决定,而是早有预谋,如今好不容易展开编户齐民,又岂能因为你们这些世家而收回诏命呢。”
“而且,我敢断定,你们如此做法,不仅不能逼秦王收回诏命,而且还会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