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薄又在军中巡视了两圈后,才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因为担心文聘等人趁夜劫营,所以直到二更时分才睡下。在其刚睡不久之后,突然听到大军的警报声以及骑兵的轰隆声,霍然惊醒,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将铠甲穿戴在身上,提着一柄一丈七的长矛,走出了营帐。
“将军,敌军于右侧杀来,因为天气黑暗,看不清敌方来了多少人。”张侃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看着张侃惊慌失措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将其拨到一旁,翻身跨上自己的战马,环视了一圈,随后对着身后的张侃喝道。
“本将亲自领兵前往阻敌,你率领剩下士兵守好大营。”
双腿微蹬马肚,战马吃痛下,立即飞纵而出。在战场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晚上,更是劫营的大好时机,所以容不得他不小心谨慎,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贼军竟然真敢趁夜劫营,莫非真以为仲家大军都是摆设不成。
这次出来为了以防万一,直接从城中抽调了八千兵马,原本袁术就派给了他两万大军用来镇守阳泉,可是因为张侃的狂妄、轻敌,损失了数千兵马,心中如欲发狂,为了能够教训贼军一顿,直接派出了一半多的大军前来围剿。
黑夜中突然传来的喊杀声,将沉睡的袁军瞬间惊醒,匆忙起身拿起一边的兵刃,原本寂静的大营变的喧闹无比,跟随张侃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低声议论着贼军的残酷,白日里文聘等人的杀戮现在回想起来,仍感觉历历在目一般,心中写满了惊恐之色。
战场上,士兵最担心的莫过于自身的性命,见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在讨论着联军的强大和残忍,附近许多袁兵都围了过来,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只要了解到你的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好及时应对,若是连对手的实力都毫不知情,那纯粹就是赶着送人头的。
“何人胆敢在此扰乱军心?”路过此处的雷薄,恰好听到了这么一幕,瞪着眼睛大声质问道。
两名士兵神色惊恐的低下了头,战场上扰乱军心那可是死罪。
张侃走过来见此一幕,眉头微皱,瞪了这俩人一眼,低声道。
“将军,贼军进攻我军,这俩人亦是跟随卑职侥幸逃回军中的,莫不如就宽恕他们这一次吧。”
“哼,大敌当前,祸乱军心者,杀无赦。不管是谁,都毫无例外!”雷薄冷哼一声道。
言罢,雷薄身后走出来数名士兵,将这两名祸乱军心的士兵拖了出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两人面色苍白,神色惊恐,不断喊着求饶声。
张侃见此一幕,面露不忍之色,这俩人可都是他的心腹啊,即便面对文聘等人追杀之时都没有离他而去,于是继续上前求情道。
“将军,这俩人也是无心之举,莫不如宽恕他们这一次,让他们戴罪立功。现在与敌军交战在即,多一个人也好多一份力啊......”
“住口!”
雷薄直接将其打断道,呵斥一声。
“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者,不管是谁,都将杀无赦,没有例外。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何谈治军,像这样的货色,本将缺他一个不缺,少他一个不少。”
随即看向几名等待命令的士兵,冷声道:“杀!”
刀光闪过,两名士兵大好的头颅滚落在地,身体无力的摔倒在地。
“本将再说一遍,若有谁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者,杀!”雷薄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
一旁的张侃面色不断变换,以往雷薄对他最为倚重,对自己的要求一般也是有求必应,没想到如今却当着他的面子将两名心腹给杀了,看来之前的那场战败,让他在雷薄心中的地位开始下降了。
“将军,敌军刚才又忽然撤退了。”一名将领连忙跑来禀报道。
雷薄眉头微皱,沉声道“我军伤亡如何?”
“死伤二十六人。”
“那可探清敌方来了多少人马?”雷薄脸色阴翳的问道。
“大约一百人马左右,因为天色太过昏暗,再加上敌军来去匆匆,所以一时半会没法看清敌军具体人数。”这名将领低着头说道。
“一百人马......”
雷薄捋着胡子,低着头沉声细语道。
就在这时,大军的左侧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雷薄面色大变,立即率领士兵赶往大军左侧。然而,待其刚刚赶到不久,联军的身影早已消息的无影无踪了。
“可看清贼军来了多少人马?”雷薄沉声问道。
一名校尉跑来回道:“大概一百人左右。”
“嗯......”
雷薄若有所思的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联军离去的方向,目露沉思之色。
“通知下去,让士兵多点火把,将方圆十里内都给本将照亮了。若是发现敌军杀来,直接放箭即可。”雷薄言道。现在天色昏暗,就算是他也不敢擅自派遣士兵前往查探,这些士兵里面有很多人夜不能视,何况敌方又全都是精锐的轻骑兵。
喧闹的大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息了下来,虽然气氛略显沉闷,但是随着困意涌上心头,许多士兵就此沉沉的睡了下去。
而雷薄又巡视了一圈大营后,返回了自己的营帐,目露沉思之色,不敢确定自己猜测正不正确,若是敌军打着骚扰的计策,那么无需理会即可,然而最担心的就是敌军打着骚扰的幌子,趁机发动进攻,想着想着,雷薄不知不觉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