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一旦动了手,哪里肯听劝,现在就一句话:别问,问就是打!
“有话好好说嘛。”和事佬孟世端出手,按住孟池羽的手,“你这么打他,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这当爹的嘛?”
“三叔您让开。”小爷皱眉,“我教训儿子呢!”
“是你儿子,不也是我侄孙?”孟王爷又说起他的歪理,“他也是你侧妃的儿子,还是皇上的孙子,总之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也要听我们的。”
“三叔再不让开,别怪我伤着您!”小爷赌气道。
“你小子不得了啊,我都敢打?”孟世端梗着脖子,上前j)地道,“你倒是打三叔呀!三叔皮糙厚随你打!”
小爷拿这个三叔真没办法,翻了个白眼,叫他让开。
“干什么呢!”皇帝威严的声音徒然响起。
众人纷纷跪地请安,小爷不不愿地放下篾条,也向父亲请安。
皇帝只得这么一个孙子,隔辈儿亲,疼到了心坎里,一把将孙子抱起来,反过来斥责小爷:“你倒是下得了狠手!”
小爷铁青着脸,没说话。
皇帝四顾一圈,问是怎么回事。小爷不说话,哭哑了的孟和昶也说不出话,孟池星缩在角落里也不作声。
顾襄只得跪上前一步,道明事原委。
陆瑰云听过才恍然,怪不得小爷发这么大火,这小子是该揍。小小年纪当绑匪去可还行?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说不定当强盗了。
但是皇帝护短,他可不管谁有理谁没理,都不能伤着他的宝贝孙子。
“不许你再打昶儿了,这是圣旨,听见没有?若是违旨,视同谋逆!”皇帝一开口就是重话。
已到了晚宴时辰,给太妃祝寿要紧,众人这才四散。孟和昶哪还有胃口吃饭,匆匆地给太妃磕头祝个寿,就由顾襄带回东宫去了。
回到东宫,顾襄关上门,脱去孟和昶的衣裳,赶紧给他上药。
“咝”孟和昶趴在塌上,疼得叫了一声音。
顾襄放柔了动作,看着他背上的伤痕,摇头道:“谁让你非得闯祸?堂堂的皇孙下,竟然去绑人,仗势欺人,还自**份。”
“我都是为了姑姑。”孟和昶小声委屈道,“昶儿怕姑姑嫁给他,就不要昶儿了。”
孟和昶一出生就遭遇了宋志叛乱,那几年可谓是和顾襄相依为命度过的,所以他特别地依赖顾襄,也就十分害怕失去。
顾襄对孩子也有感,看着小东西这般可怜,又动了母之心。
“姑姑怎么会不要你呢?就算是嫁人了,昶儿也是我最疼的孩子。”顾襄低下头,亲了一口孟和昶的小脑袋,算是安慰,“若是疼,你就叫出来,叫几声就好了。”
好久没有和姑姑这么亲密过了,孟和昶心里一暖。
“姑姑,对不起,上次我不该那么对你。”小家伙终于知道道歉了,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讨厌昶儿吧?”
“昶儿还小,知错能改就好。”顾襄上完药,将药瓶放下,摸了摸孟和昶的小脑袋,“姑姑最喜欢昶儿了,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吗?那姑姑还要离开昶儿吗?”孟和昶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闪着让人不忍拒绝的真诚光芒。
顾襄犹豫了一下。
最终,与程远几天的相识,还是没能敌得过和孟和昶几年的陪伴。
“这样吧,姑姑再陪昶儿两年,等昶儿长大些了再说,好不好?”
顾襄遵守诺言,自愿留在东宫陪伴孟和昶,并且告诉程远,婚事两年之后再议,如若程远愿意等,那就等,不愿意等,这桩亲事就算了。
程远一咬牙,心想不就两年吗,总比等一辈子强,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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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年关未到,紫城就迎来了一场白皑皑的大雪。甬道上的积雪没至脚踝,人们踩在上面,发吱呀吱呀的声音。小孩子玩雪,从上书房放了学就跑到雪地里去踩雪,打雪仗,堆雪人,不亦乐乎。
随瑞雪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陆瑰云的二哥陆绍炀在乡试中拔得头筹,中了第一名,带着“全村的希望”来京城参加闱会试了。
娘家终于来人啦!陆瑰云命人收拾京中的一处住宅给他住,抽出空带着小爷和儿子一起去看陆绍炀。
“草民叩见”
没等陆绍炀行完礼,陆瑰云就止住了他的动作。
“一家人干嘛见外?我出宫来看你,就是为了不必拘束。”陆瑰云笑嘻嘻地拍了拍陆绍炀的肩膀,很是欣慰,“我就知道二哥能行,真是太给我们陆家长脸了,爹娘一定高兴坏了。”
陆绍炀笑了笑:“这没什么。”
说着又转向妹夫孟池羽,拱手作礼:“太子下一向可好?”
小爷一向欣赏这个二舅哥,点头与他寒暄:“我们都好,岳父岳母老太太体可好?”
“蒙太子下挂念,草民家中一切都好。”陆绍炀这时一眼看见跟在旁边的小不点儿,“这想必就是皇孙下了吧?”
“来,昶儿,给你二舅舅请安。”陆瑰云招呼儿子到跟前。
孟和昶正要打千,陆绍炀连忙扶住。虽然小东西辈份低,但却是皇室的儿子,他是不敢受礼的。
几人落座。孟池羽与陆瑰云坐在上座,孟和昶与陆绍炀分坐两边。下人们上过茶后,都退了出去。
陆瑰云掐指算来,自己许久没回金陵的家了,之前在木樨山庄学武,因为怕爹娘担心,也不曾回去看看。
所以这些年来家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