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上前重新替小宝的遗体整理妆容,而卫晨瘫坐在在地上,满脸泪水仰面看着荣誉厅的天花板,嘴里还在自言自语道:
“你还记得吗?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火车上,你还记得吗?小宝!”
说着说着,卫晨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大脑只感觉脚边卫晨的身体软了下去,正在替小宝整理妆容的他回头一看,卫晨已经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倚靠在了他的小腿位置,他连忙喊道:
“卫晨!卫晨!你怎么样了?”
这时,正在伤心的众人也注意到了卫晨,看到他晕了过去,赶紧上前搀扶。
参谋长见状,急忙对炸药、眼睛两人喊道:
“快,给他送卫生队!快!”
众于是他们俩以最快的速度,把卫晨送到了卫生队的医疗室,高婷婷见状,着急的问道:
“卫晨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伤心过度造成的昏厥!”炸药如此回答道。
高婷婷赶紧抹着眼泪给卫晨做了全面的检查,发现问题不大,就给他挂了平瓶葡萄糖,接上观察的仪器等等。
这时候,老何也赶了过来,后边还跟着大脑,他们四人看着高婷婷从里边出来了,忙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他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老何板着个脸,一脸严肃的呵斥道:
“都慌什么?大脑,带他们俩先去处理电锯的后事!”
“是!”大脑敬了个礼,就焉头耷脑的带着炸药、眼睛离开了医疗室。
“卫晨现在啥情况?”老何见他们走后,这才着急的问道。
高婷婷一脸的悲戚,含着泪说道:
“不太理想,他的伤本来就还没好利索,这次小宝的牺牲使他气急攻心,加剧了内伤,这次,真的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哎!”老何叹了口气,摇着头继续说道,“他就交给照顾了,等他醒过来再告诉他,三天后为电锯送行!”
说完,参谋长头也不回的出了医疗室,向着荣誉室走去。
高婷婷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卫晨,此时的他鼻孔里插着氧气、手上戴着检测仪器,安静的闭着眼睛,渐渐地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下午,举行于小宝的追悼会,突击队的成员共同抬着装有小宝遗体的棺椁,棺椁上盖着国旗,前边是礼兵,所有人踢着整齐划一的正步,缓缓地进了殡仪馆,把棺材放在了瞻仰室正中央的一个台子上。
老何同志,按照规定的流程,主持追悼会,因为突击队的保密级别极高,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员极其有限,基本也就是个形式。会上,老何同志宣读了司令部的命令:
“兹有,华夏国西北军区,命令,原机动部队第一尖刀突击队战士,于小宝,代号电锯,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现授予一等功!后经国防部批准,因该成员屡次立功,现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该队员于某次作战任务中不幸牺牲,经军区司令部决定,国防部批准,授予该同志,烈士称号!命令宣读完毕,单位,华夏国西北军区司令部!”
其实现实中,特种部队每一次的战友牺牲都成了常态,见惯了生死的突击队成员们,反而并没有变得麻木,只是每一次面对战友的牺牲,都会在心口上增加一道伤疤,尽管已经伤痕累累,但新伤依旧不停地增加,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战争!
老何同志给突击队的所有成员决定放一个月的大假,因为按照惯例,像突击队的这种极其艰巨的任务过后,都需要进行一个月的休整期,以缓解任务所带来的心理压力。
三天后,突击队的所有人带着小宝的骨灰,准备启程送他回家,而此时,卫晨的伤不允许他跟着去,所以他只有让高婷婷把他所有的任务奖金取了出来,一股脑全交给了大脑,送给小宝的家人。
于小宝出生在西北某省,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后到了服役年龄就参军并随后进入了突击队;父亲原来也是军人,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侦察兵,于某次战斗中牺牲;剩下母亲含辛茹苦的带着他们兄妹两,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将近花甲,由于常年劳累,积劳成疾,患有较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唯一的一个妹妹,现就读老家的某所高中二年级;家庭生活收入基本没有来源,全靠政府给的有限的低保和一亩八分地的收入;这下,于小宝的牺牲,无疑给这个本就不宽裕的西北家庭,雪上加了几层霜,家庭重担一下子全落在了老妈妈柔弱的肩上;当初,于小宝拼了命的要加入突击队,就是因为突击队的津贴相对于普通部队要高很多,每次的任务还有任务奖金,当初他就是怀揣着这种单纯而又不是很高大上的心态才进入的突击队。于小宝妹妹于小霞,在得知哥哥牺牲的消息后,就已经做好了打算,马上辍学准备去省城打工,挣钱养家;正好被前去送慰问金和看望家人的小分队知道了,连忙极力阻止小霞的决定:
“不行,绝对不行,小霞那么小,必须接着读书,只有读书才是她的出路,她才能走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