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管家这副样子,显然不会轻易让夜无忧出去了,即使知道夜无忧可能只是单纯想玩,出去散散心,况且以他的年龄,大管家也不认为夜无忧能和闯入的刺客有勾结。
拦下夜无忧,其实是一个试探。
代表着夜泉和夜无忧俩人已经丝毫不掩饰了。
毕竟大管家是夜泉的真正心腹,一言一行,足以代表着夜泉。
门外的侍卫头领脸色变了变,没想到夜泉在夜帝消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如此明目张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今后的站队问题,尤其是他这样的头领人物,一个是王府这些年来最杰出的青年才俊,另外一个是夜帝的嫡传血脉,着实令他头痛。
看来,他们一群还是得早做决定,商量以后的去路。上官瑾也蹙眉不已,刚才大管家乱绵绵的一掌,看上去毫无威力,拍在马头上,竟硬生生的止住千钧的力道。
上次交手时,上官瑾已经对他的实力有了初步认识,原本以为足够高估他的实力,刚才露的这一手,艳惊四座,上官瑾自问凭自己也能拦下这辆马车,但是做不到大管家那般风轻云淡。
这样一来,仅靠自己和夜无忧俩人想要对付夜泉,力量就有些单薄了。
此时,双方剑拔弩张,场面僵持了下来,夜无忧乃是世子,断然不会向大管家一个王府下人退步,而夜泉既已下定决心对付他,大管家代表着夜泉,竟也丝毫不肯让步。
“王妃驾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伴随着声音落下,上官瑾见到一名堪称惊艳的女子出现在眼前,约有二十五六上下,头戴凤簪,略施粉黛,眼睑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显然是连日来都没休息好,单薄的身躯像是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给人一种怜惜,不由自主的生气一股保护欲。
怪不得这王妃出自乡野,一介平民,却能让身份又如天渊一般的夜帝嫡子夜昆着迷。
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上官瑾便把目光移开,同其他的下人一般,深深的低着头,不敢大声喘气,看来这王府在王府之中,颇有威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王妃似有所感,在上官瑾低下头的时候,往着上官瑾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到一幅下人打扮的上官瑾,也没有深思,便听大管家道:“奴才参见王妃!”
大管家在夜无忧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在夜王妃面前可是不敢半点愈规,说到底,夜无忧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在他们心底是瞧不上的,而夜王妃虽然出自不知名的地方,但是手段狠辣,一点都不弱于大家族出来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更深的艰辛,那怕是眼前的夜无忧也不知道的秘密,而他恰好因为是夜泉的心腹,得知了这艰辛,那就是夜王府的影在这女人手中,别人都以为随着夜帝的消失,王府之中再也没有人可以号令天影,但是大管家知道,号令天影卫的那块令牌在清柔王妃手中。
只要清柔王妃一声令下,不夜城血流成河。
大管家心底可是忌惮不已,深深畏惧眼前这名女子,哪怕这名女子不会半点武功,可他手中掌控的威势,却可以横扫整个不夜城。
而清柔王妃身后的两名中年男子,一看就历尽无数厮杀,浑身散发出血煞之气,大管家暗自估量,这两人修为虽然比不上他自己,但是两人联手攻击,即使大管家成名已久,亦没有必胜的把握,战场厮杀不像江湖比斗点到即止,凶险万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管家知道,这两人就是天影的两位副统领,清柔王妃的底气所在。
而夜无忧见到夜王妃到来的时候,立马把头调向别处,似乎没看到一般。
夜王妃见夜无忧没叫她母后,也不在意,而是看向大管家道,自有一股威严由内而生:“赵忠,发生何事?为何在此争吵。”
大管家姓赵,单名一个忠字,不过现在看来,这“忠”字到像是一种反讽,夜帝一消失,就迫不及待的站队,谋夺权势,众人都为他不耻。
赵氏四兄弟,赵忠排行老大,依次是忠义仁信,都是夜帝早年游历江湖,收养的孤儿,从小在夜王府长大,除了赵忠外,赵信,夜帝一同消失,之后一段时间,赵仁为了寻找夜帝,也下落不明。
剩下的赵义掌控着王府半数兵权,但不问世事,任凭夜泉百般招揽,都不曾理会,也不听从夜无忧一脉老人的命令。是这王府之中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一人。
虽然王府许多人倒向夜泉,但仍有一两位忠心耿耿,矢志不渝跟着他身后,这样和夜泉一相比较,令人心寒。
“是这样的,前几日王府潜入刺客,故而夜泉公子为了王府安危着想,下令封了王府,以免伤了王妃世子的千金之躯。”大管家老奸巨猾,一句话就把之前同夜无忧俩人的争斗,变成为王府的安危考虑,把矛头指向夜无忧,自己推得干干净净,显得夜无忧无理取闹。
“果然是只老狐狸。”上官瑾心中暗笑,关于赵氏四兄弟的来历,夜无忧也同上官瑾说过,如今看来,赵忠已经把夕日的夜帝的恩情抛在身后,完全站在夜无忧的对立面。
剩下的赵信、赵仁下落不明,那么赵义的态度对夜无忧来说就很关键。
至于夜王妃清柔,上官瑾不觉得当日小男孩所言是无的放矢,最起码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上官瑾不禁为他的一路上遇见的苦难所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