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喝了霸王酒,事后没钱付酒钱。
面对店小二的凶神恶煞,那疤脸汉子只是眯着眼陪着笑,长得倒也人模狗样十分耐看,就是有些潦倒。
能在这样的酒肆里厮混地哪一位是有家底的,差不多都是左手进右手出的光棍汉子,混饱自己的一日三餐就已经实属万幸了,哪有心思装好汉,还给别人付酒钱。
所以尽管那疤脸汉子被小二把全家的女性都问候了个遍,愣是没一人出头,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在旁看戏。
疤脸汉子也是脾气不错,尽管骂声有些不忍入耳却依然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脸,见到白川驻足,好比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唉,唉,唉,那长得一脸猪哥的公子,行行好,帮老哥付了酒钱,怎么样!”
从小到大从没被人嫌弃过面貌的白川闻言哑然失笑,“凭什么给老哥付酒钱啊。”
疤脸汉子也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眯着眼,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还别说挺有一点吸引力的,尤其是那道疤,不显狰狞反而平添一股不羁的味道。
“小兄弟好像有麻烦啊,帮老哥付了酒钱,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白川心思一动,暗地里用轮法眼看了一番,没有任何提示,完全看不透对方的深浅,出现这样的情况无非就是对方要么是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要么就是目前轮法眼无法探知究竟地上三境大修士。
暗想,这位老兄不会跟自己来这么一出戏吧,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剑道一途上fēng_liú绝顶的大剑仙啊。
长得倒也过得去,恩,稍微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不过没佩剑啊,也丝毫察觉不到一丝剑气,这会是自己的那位所谓的剑道领路人嘛?
又或者只是一位玩弄红尘的前辈来这人世间磨练道心来得?
不过白川并没有多想,直接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那店小二。
“小哥,这位老兄的酒钱我给付了。”
哪知道店小二却是横眉叉腰,“这么点钱就想给清帐了?十两银子,不多不少。”
白川一听顿时有些傻眼,这样的酒肆一碗酒能值几个铜钱,一块小碎银还清不了帐,怕是那种杀猪宰羊的黑店吧。
店小二冷笑道:“这哥们足足在小店这里赊账了一个多月,每天都要在这边喝上几壶,收你十两银子算便宜了。”
疤脸汉子笑道:“小二哥,咱也不给了一个月的酒钱嘛,咋还欠这么多咧。”
店小二道:“要不是看你长得像个人样,能给你赊账这么久?不是说你的徒弟会找来替你清账嘛?就你这惫懒的性子,估计你那徒弟也掏不出这点钱。”
白川越听心底越是没底,这疤脸汉子怕不就是自己的剑道领路人吧,在摇曳渡厮混了一个多月,竟然还在这样的酒肆欠下十两酒钱。
老爷子,到底靠不靠谱啊,您老人家不会给我弄了这么个穷光蛋来当护道人吧。
也不管这汉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护道人,白川还是直接摸出了一个银宝来,这也是一路上特意换来的银两,在一些小城镇里神仙钱还不一定比这银子好使。
那店小二收了银宝,掂量了一下怕也差不离能抵消酒钱,或许还稍微有些盈余,笑道:“公子,瞧你跟这无赖非亲无故的,大气啊。”
白川只是报以微笑,钱是小钱,就是这疤脸汉子真是那护道人,自己这会儿该怎么办咧,瞅着不是很能打的那种啊,连把剑都没有,会不会是个大剑仙啊。
疤脸汉子为酒钱结清,整个人都有了几分底气,站起身来还真有几分气势。
身高比之白川还高出半个头,身姿异常挺拔。
笑着过来拍着白川的肩道:“你小子是不是叫白川啊?应该没差了,整个摇曳渡也就你小子的剑气最低,丢人现眼啊,就这样也好意思练剑,要我早放弃了。害得老子在这边足足等你两个月,喝了这么多掺水的酒水。走,到外面走一趟,老哥出一剑给你瞅瞅,什么才叫剑修,能学多少是多少。”
果然是他,白川都有些不想跟着这位看着一点都不着调的所谓剑道领路人走,是不是其中搞岔了什么事情啊?要不这是那位老前辈的徒弟?
就连施依依都有些怀疑疤脸汉子的身份,这哪里像是一位大剑仙啊,怕不是那碧幽庭假扮的吧。
疤脸汉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嗤笑道:“干什么?出去干架腿软了?白老头的孙子这么孬种的嘛?呐,小子,我借你一剑,能学多少是多少,事后找一家最上档次的酒楼好好地请我享受一番,那等你这么久的事就算翻篇了。对了,要那种真正的仙家酒酿才行,再喝这些掺水的酒,我不干的啊。”
说完自顾地领头往摇曳渡外而去,恍惚间,白川只是觉得这位所谓的剑道领路人,怎么整个人就像一柄剑,一柄待出鞘地剑。
突然嘴角挂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拉起还在犹豫跟不跟上的施依依一同跟着疤脸汉子而去。
耳边传来店小二的嘀咕声。
“掺了水的酒又怎么了,啐,还不是死皮赖脸地喝了一个多月,又什么时候见你嫌弃过。”
施依依都有些怀疑白川是不是失心疯了,就这么容易相信一个赖在这边讨酒喝的穷光蛋?
白川自信而笑,“跟着就是了,一切不是有我嘛。”
何来的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