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端着酒杯闻香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观察宴席上的人。
这一观察,她发现有很多人在关注她,和她有过节的人、与她没有往来的人、相熟的好友亲戚都在其中。
王庾确定不了下药的人是谁,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又去观察那些关注她的人。
这一次,她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
“如何,好喝吗?”同安长公主问道。
王庾收回目光,看向同安长公主:“嗯,好喝,难怪姑姑您喜欢喝,这个味道真是妙极了。”
顿了一下,她抬手抚上额头:“但好像......酒劲有点大,我感觉我开始头晕了。”
同安长公主哈哈笑道:“你从未喝过酒,第一次喝果酒是会有点头晕,但是你放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倒酒的丫环说道:“长公主说得对,这种果酒是不会醉人的,晋阳公主您不必担心,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又建议道:“这里歌舞嘈杂,晋阳公主您不如随我去客房歇息一下,待会儿再来欣赏。”
“是啊,小庾儿,你去吧。”
不等王庾答应,同安长公主就吩咐倒酒的丫环:“你带晋阳公主下去休息一会儿,好好照顾晋阳公主。”
听见这话,王庾深深地看了一眼同安长公主,她跟这个丫环一唱一和,莫非是一伙的?
“是,长公主。”丫环遂去扶王庾。
春花一掌挥开她的手:“公主自有我来扶,你走开。”
话落,她伸手扶着王庾:“公主,您若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府吧。”
丫环顿时就急了,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这个时候,同安长公主又说:“回府也好,反正这歌舞也没什么好看的。”
王庾疑惑了:莫非只是巧合,同安长公主跟下药的人并不是一伙的?
她心中满腹疑惑,嘴上却说道:“我没事,正好我要去更衣,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说完,她直接吩咐那丫环:“带路吧。”
丫环心中大喜,面上不显:“晋阳公主,请随奴来。”
对面的李德謇和林郅悟看见这一幕,想跟着出去,但为了不让人看出端疑,他们特意等了一会儿才离开宴席。
见状,李芳站了起来,对河南王妃说:“阿娘,我去更衣。”
她说完就要走,却被河南王妃拽住了。
“你当真是去更衣?而不是去找林大郎?”河南王妃沉着脸问。
“阿娘~”李芳不满地叫了她一句,严肃地说:“我对林大郎已无任何私情,您就别瞎想了,我真的是去更衣。”
河南王妃并不是很相信她:“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魏国公府的目的,此事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说完,她吩咐身边的吴娘子:“你跟着二娘去更衣,早去早回。”
李芳很生气,母亲这个举动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她,但她不敢反抗,她怕引起母亲的怀疑,影响她的计划。
于是,她顺从地带上了吴娘子。
......
另一边,丫环带着王庾去了客房之后,就主动告退了。
“把门关上。”
王庾吩咐了一声,然后提着茶壶就走到香炉旁,用茶水浇灭了里面的香。
春花关上房门后就看见这一幕,略加思考后,她心中大惊,“公主,莫非这香有问题?”
“嗯。”王庾应了一声,又闻了闻茶壶里面的茶:“这茶里也下了药。”
秋月问道:“下了什么药?”
春花却注意到了王庾话中的关键:“公主您说也下了药,莫非之前您吃的东西里下了药?”
“聪明。”王庾表扬了她一句,然后将她喝的果酒里下了mí_yào的事告诉了她们。
两人听后,大急:“公主喝了那杯酒,岂不是中了mí_yào?公主您快吃解药。”
王庾笑道:“放心吧,我早就吃了解药,不过,我想知道是谁在暗算我。”
她示意两人靠近,然后小声说道:“待会儿你们就假装中了迷烟......”
而追着王庾出来的林郅悟和李德謇却没有找到她。
“奇怪,就这么一小会儿,小庾儿就不见了?”李德謇四处寻找王庾的身影。
林郅悟看着某个方向说:“难道她去了后院?”
闻言,李德謇脚步一顿:“有可能,要不,我们再闯一次后院?”
“这次闯不进去的,你没看见魏国公府多了很多护卫吗?”林郅悟示意他看对面。
李德謇一看,正是之前追王庾的那些护卫,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
他顿时挺直了身体,不再四处张望,“我觉得小庾儿今天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事,可惜她还没得及告诉我。
“这样,你留一个人守在这里,然后我们分头去找小庾儿。
“万一小庾儿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也能帮上忙。”
林郅悟当即同意:“行。”
于是,林郅悟留下文泽,带着二虎与李德謇分头去找王庾。
就在他们走后,李芳悄悄地跟上了林郅悟。
吴娘子见情况不对,拦住了李芳:“二娘,您是不是想去找平南侯?
“您别忘了王妃的话,今日之事关乎于淮阳王府,您不可任性。”
李芳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我没忘,我会遵照母亲的意思嫁给裴岑师。”
闻言,吴娘子稍微安心。
裴岑师是裴寂的二儿子,也是嫡子,并且还未定亲。
河南王妃已经与裴寂达成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