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皇帝亲自为大军送行,并与他们喝践行酒。
尽管如此,将士们的眼中也没有斗志昂扬的情绪,就连李元吉偶尔流露出的神色也是不怀好意,并无同仇敌忾的意思。
“出发!”
大军开拔,向着北方而去。
李元吉驱马来到李世民的身边,笑眯眯地问:“对于此次与突厥一战,二兄有多大的把握战胜颉利可汗?”
李世民扭头看向他,目光坚毅,语气肯定:“必胜的把握。”
“呵呵。”李元吉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二兄有如此大的把握,那我就放心了。”
在李元吉放慢马速回到原来的位置后,李世民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一仗,不管多么艰难,他必须赢。
中途休息的时候,罗士信来到李世民身边,先是张望四周,见无人注意,便递给李世民一个小包袱。
他小声说道:“大王,这是平南侯托我交给您的,说是他用来保命的东西,这次全送给您,希望您能得胜归朝。”
李世民好奇地打开包袱,当他看见里面的火器时,表情很惊讶。
林郅悟这个小子,从来都是保持中立,一心为父亲效忠,这次居然暗中送火器给他?还是在这个时候?
这是......投诚吗?
不管怎样,林郅悟的举动对他来说,总算是一个好消息。
“收起来吧。”
李世民吩咐罗士信把东西收好,然后命令全军:“继续出发。”
......
这一日清晨,王庾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露出了微笑:“一个月的闭门思过总算是结束了。”
“春花,吩咐下去,开府门。”
“好勒。”外面传来了春花雀跃的声音,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王庾跟往常一样,练功、洗漱、用早膳。
用完早膳后,王庾换上官服,正准备去天策府的时候,李德謇来了。
“终于等到你开府门了。”
王庾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好奇问道:“如今,你父亲贵为东南道行台兵部尚书,陛下也很器重你的父亲,谁还敢惹你?”
“还能有谁?”李德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就往嘴里倒。
王庾心中一动,冲春花等人挥了挥手。
在春花等人退出大厅之后,王庾在他对面坐下,漫不经心地问:“莫非是你的父母?”
李德謇动作一顿,然后将茶壶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开始向王庾吐苦水:“你不知道,自从上次我帮你去官府办了永平坊的那座宅子的房契后,我阿娘就一直数落我。
“当然,她一向喜欢你,这件事也不是在针对你。
“只不过当时救林郅悟那小子,东宫和秦王府都牵扯了进来,而我阿耶一直以来都是中立,谁也不支持。而我却搅和了进来,所以我阿耶知道后就写信回来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我阿娘更凶,直接打了我一顿......”
说到这里,李德謇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脸有点微红,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咳咳......总之,这段时间我饱受我阿娘的折磨,要不是我有差事在身,我恐怕要被她禁锢在家了。
“还有苏亶那个家伙,就是为了替他掩护,我不得不在我阿娘面前承认赌钱,然后,我又被......
“唉,反正这段时间,我过得比你惨多了。”
王庾点头:“嗯,确实比我惨,至少我没有被父亲打,只是闭门思过一个月,还有就是被罚了五十万钱而已。”
李德謇:“......”
五十万钱?
不,还是王庾惨一点。
“对了,我去看了林郅悟,那小子现在生龙活虎的,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王庾横了他一眼:“谁担心那大傻子?”
“这还不叫担心?”李德謇反驳道:“你难道不知道长安城里关于你和林郅悟的传闻满天飞了吗?
“他们都在传你看上了林郅悟那小子,冲冠一怒,出动九百护军踏平了燕王府。
“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在我面前否认?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听到这则传言,王庾就很生气:“我们当然是兄弟,我不仅和你是兄弟,还和林郅悟是兄弟。”
“兄弟?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看上林郅悟那小子?”李德謇小心翼翼地求证。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看上那个大傻子。”
闻言,李德謇露出笑容:“我就说嘛,你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会看上那个傻小子......”
王庾只看见李德謇低着头在那里叽叽喳喳,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便问道:“你在说什么?”
李德謇的身体弹了一下,连忙摆手:“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王康达站在门口禀道:“公主,陛下派人来宣旨。”
王庾立刻起身,对李德謇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然后就去了前院。
“......兹典书李庾尽忠职守,勤勉恳切,擢升为天策府文学馆学士,即刻上任......”
内侍合上圣旨,笑眯眯地看向王庾:“公主请接旨。”
“谢主隆恩,臣接旨。”王庾接过圣旨,向内侍道一声辛苦,就让王康达打赏内侍,送其出府。
春花等人围了上来,纷纷恭贺王庾:“恭喜公主升官......”
“恭喜你,看来,你该做新的官服了。”李德謇不知何时来到了王庾身边,真心实意地恭贺她。
“多谢。”王庾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