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极宫之后,李渊吩咐陈福:“你去查一下,宫里最近有什么流言。”
“是。”陈福领命而去。
岳郁望着陈福的背影,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第二天,陈福向李渊禀道:“尹德妃说的事情已经在宫里流传开了,现在,几乎每个宫的人都知道这个流言。
“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越传越凶。”
李渊听了后,脸色很难看。
但这个时候,李渊并未传召李世民,直到后来,李渊又见了张婕妤等几位嫔妃,她们都对李渊说起了这则流言,李渊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传秦王进宫。”
李世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来后像往常一样,给李渊请安:“见过阿耶。”
“跪下。”李渊大声呵斥。
李世民有点懵:“父亲,我做错了何事,您要惩罚我?”
见他并未下跪,李渊更怒了:“太子友爱兄弟,好心送你一匹宝马,你却怀疑太子的用心,还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心思何其歹毒?”
这番话出自李渊之口,说明事态相当严峻。
李世民当即说道:“儿并未怀疑过长兄,而且也向长兄表达了谢意,至于父亲说的,我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儿确实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在我面前,你还敢狡辩?”李渊训斥了他一句,然后将流言说了出来:“‘我有天命在身,乃天下之主,岂会轻易死于一匹马下’,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我竟没想到,你居然生出了这么大的野心,想要做这天下之主。
“怎么?对付太子还不够,现在还想对付孤了吗?”
这个指控太严重了,李世民当即跪下,否认道:“父亲,我没有对付太子,也没有对付您,更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当时说的是‘有人想借这匹未经驯服的骏马置我于死地,奈何生死有命,我又岂会这么轻易被杀?’”
李渊立刻就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还说没有怀疑过太子,你这分明就是怀疑太子想杀你。
“好啊,你这逆子,竟敢对我撒谎?我定要狠狠地惩罚你”
“父亲。”李世民陡然拔高声音,喊了李渊一声。
李渊怒气一滞。
李世民站起来,为自己辩解:“没错,我是怀疑过长兄,因为他明明知道那匹马是未经驯服的烈马,还拿话堵我,让我不得不接受那匹马,并骑着它去参加比试。
“若不是我命大,恐怕父亲现在都见不到我了。
“至于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确实没有说过,我说的那句话是对宇文士及说的,并无不妥之处。
“您若不信,可以宣召宇文士及,审问他。
“当时,听见这句话的还有几人,您也可以全部抓来,一一审问。
“若是您嫌麻烦,可以让大理寺卿审理此案,到时候,您就会知道,我才是清白的。”
“你”李渊气得脸都青了。
这个逆子,居然想让大理寺介入此事?
那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他的笑话?
堂堂皇室,居然父子相互猜忌、兄弟不睦,传扬出去,他的脸就丢尽了。
望着李世民那一脸无愧的表情,李渊怒不可遏,直接吩咐:“来人啊,把秦王押下去,先关起来。”
李世民顿时就变了脸色,但他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秦王,得罪了。”钱九陇来到李世民身边,并伸手去抓他。
李世民一记眼光扫过去:“我自己会走。”
“”
钱九陇讪讪地改变动作:“秦王,请吧。”
于是,李世民一言不发地跟着禁卫军走了。
看着李世民那不卑不亢的背影,李渊的怒气不减反增。
这个逆子,到这个地步了都不认错,也不屈服,果然是翅膀硬了,一个个都敢反抗他了
秦王被关押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耳中。
李建成欣喜不已,拍着李元吉的肩膀说:“四郎,干得好,这一次,李世民完了。”
李元吉咧开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哈哈,今日真是痛快,痛快。”
两人笑了一阵,李建成突然收住笑,说道:“不,这样还不够,我们必须加把火。”
李元吉离开东宫之后,就直接去了太极宫。
他一踏进殿内,就大声说道:“父亲,听说秦王包藏祸心,竟敢谋权篡位,被您关了起来”
“闭嘴。”李渊喝止他。
彼时,殿内还有裴寂和萧瑀,他们听了李元吉的话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李元吉很委屈:“父亲,这些话都是宫人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李渊怒气一顿。
见状,李元吉趁机进言:“父亲,虽然秦王是我的亲兄长,但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再是我的兄长。
“秦王仗着军功,令军中将士听命于他,如今,军中将士对他死心塌地,恐怕连父亲都使唤不动他们了。
“还有朝堂上,支持秦王的声音就一直没有消停过,如今秦王被关,他们知晓了,肯定会谋划着救秦王。
“而一旦军中将士知道秦王被您关起来,他们一定会发动兵乱,袭击长安,营救秦王。
“所以,我已经命人封锁了这个消息”
听到这里,李渊很欣慰,四郎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然而下一刻,李元吉的言行让李渊再也欣慰不起来。
李元吉突然跪下,请求李渊:“为了以防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