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昏暗,只有墙壁上的两盏壁灯还亮着,林郅悟靠在椅子上,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室内的摆设。
极其简陋,极其冰冷,极其寂寥。
林郅悟心里很恐慌,就像独自一人站在茫茫无际的沙漠中,看不见绿洲,也看不见希望,这种无助和绝望充斥了每个毛孔。
他在这里被关了多久?
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表兄怎么还没找到他?
他......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突然,外面传来动静,这是密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自从林郅悟被转移到这间密室中,他就对这个声音特别敏感,此刻听到门被打开,他顿时警觉起来。
下一刻,李艺走进来,在林郅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问道:“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感觉怎么样?”
“你......”林郅悟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到头晕乎乎的,说话很费力。
他缓了缓,假装没事人一样,淡淡说道:“你想知道这种感觉,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嘴还这么硬,看来是没事了。”李艺讽刺了他一句,又问:“考虑好了吗?你若愿意老老实实地写,我现在就命人给你松绑。”
这个问题,林郅悟想了很久。
他不写的话,那些酷刑他或许能坚持两三天,但两三天后,他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时,就不敢保证自己会说什么、做什么。
与其被动地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还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林郅悟有气无力地说:“我被关了这么久,你还不让我睡觉,不给我吃的,我现在又困又饿,脑子不清楚,想写也写不出来。”
李艺听了,当即吩咐:“把饭菜端过来。”
饭菜是现成的,侍卫很快就端了过来。
因为李艺没有下令松绑,侍卫就主动喂林郅悟吃饭。
然而,饭菜进了林郅悟的嘴巴,他嚼了两下就喷了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这是猪食吗?是给人吃的吗?这么难吃?”
林郅悟怒视李艺:“我告诉你,如果你这里的饭菜比天香楼大厨做得还难吃,我就不吃。
“我吃不饱,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你就等着被太子责罚吧。”
骂完之后,林郅悟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他耶耶的,被关在这里,憋屈死了。
侍卫擦了一把脸上的饭菜,隐忍着怒气看向李艺:“主子......”
李艺顿时就怒了,起身走到林郅悟的面前,一手捏住林郅悟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一手端起碗就往他嘴里倒。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处境,那就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是阶下之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哼,还敢挑剔?我告诉你,你再唧唧歪歪,就真的给你吃猪食。”
李艺一边说一边动作,迫使林郅悟直接将嘴里的饭菜吞了进去。
“咳咳......”
当李艺松开手后,被饭菜汤汁糊了一脸的林郅悟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水......给我水......”
林郅悟下意识地伸手要水,无奈手被绑住,他只好眼巴巴地望着那名稍微“和善”的侍卫:“给我水......”
太难受了,他感觉自己要被噎死了。
看他表情痛苦,李艺一边擦手一边吩咐侍卫:“给他水。”
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侍卫:“主子,苏定方搜到这里来了。”
林郅悟眼睛一亮,表兄来了?
“表兄,救我......咳咳......”
李艺看了他一眼,吩咐道:“给他喝口水,再把他的嘴巴堵上。”
说完,李艺离开了石室。
侍卫给林郅悟喂了水之后,林郅悟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虽然被堵住了嘴,但林郅悟仍然不放弃呼救,他用力挣扎,努力弄出动静,想要引起外面的注意。
“唔......唔唔......”
侍卫扬起手,警告林郅悟:“平南侯最好还是老实点,否则我就打晕你。”
林郅悟望着侍卫那粗壮的胳膊,立刻停止了挣扎。
他若是晕了,就不能引起表兄的注意,他还是先安静一点,待会儿再寻找机会。
......
苏定方拿出太子手令,对宅子的门卫说:“奉命搜查,给我开门。”
护卫看了眼手令,恭敬道:“请官爷稍等片刻,我去禀告我家主人。”
“不必了,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进去。”苏定方径直越过他,伸手去推门。
正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李艺笑望着苏定方,态度很随和:“原来是苏卫率啊,怎么,今日搜到我的宅子来了?”
苏定方连忙行礼:“没想到这座宅子是燕王您的宅子,冒犯之处,还请燕王恕罪。
“想必燕王也清楚我今日来的目的,我奉太子之令,挨家挨户搜查平南侯的下落,还请燕王行个方便。”
李艺并未生气,态度依然很随和:“平南侯那么优秀的少年,竟然遭遇此等祸事,实在是令人难过。
“苏卫率尽管进去搜查,我会全力配合。”
说着,退到一旁,让苏定方进来。
“多谢燕王。”苏定方客气地道谢。
随后,苏定方对身后的人说:“都给我搜仔细点,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跟着苏定方的这些人,有长林军的人,有苏府的人,还有晋阳公主府的人,魏平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