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殿内只剩下兄弟二人,李建成幽幽开口:“听说你宫里又死了很多宫人,怎么回事?”
李元吉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回道:“不过就是宫人笨手笨脚不听话,看着心烦,就打死了。”
他一脸毫不在乎的神情激怒了李建成,李建成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在晋阳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在京师,在皇宫里,你就必须给我安分守己。
“那个所谓的‘打仗游戏’,以后不准再玩。”
一听这话,李元吉顿时就怒了:“你派人监视我?我毫无保留地支持你,帮你对付李世民,你却派人监视我?”
李建成冷哼:“我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抓李世民的把柄。”
顿了一下,李建成解释道:“父亲不放心你,从你搬进来的第一天起,就安排了人在你的宫里,随时向父亲汇报你的情况。
“今日,这人原本是想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父亲,不过被我拦了下来。”
李元吉心中一惊,半信半疑地看向李建成:“那父亲安排在我宫里的人是谁?”
李建成很淡定,张口就说:“这人,我已经帮你处理了,往后你大可安心。
“你如今该做的,是在宫里谨言慎行,不要再胡作非为。
“待我登上......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对于李建成最后那句承诺,李元吉心下冷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李建成肯定会包容他。
不过,李建成既然这样说了,他总要表个态。
“好,都听长兄的,我日后在宫里会谨言慎行。”李元吉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李建成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便警告他:“不只是在宫里,在宫外也要谨言慎行,这是京师,不是在晋阳。
“你别忘了,当初晋阳是怎么丢的?你又是怎么让李世民立下战功的?”
提起这件事,李元吉就很愤怒,同时也很憋屈。
当初若不是他没有守住晋阳,让晋阳落入了刘武周的手中,父亲就不会派李世民去讨伐刘武周。
事后,李世民平定了刘武周,立下了不少战功,甚至还将河东一带的兵权收归己用。
这件事是他的痛,也是他的耻辱。
当然,镇守晋阳的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时间,因为在晋阳,他就是“皇帝”,谁也不敢违逆他。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丢失了晋阳,乃至大半个并州。
想到这里,李元吉进行了深刻的反思,现在不一样了,晋阳、并州已经不是他的目标......
“好,我答应长兄,从此以后,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我都会谨言慎行,不再胡闹。”
李建成感受到了李元吉的悔意,心中十分安慰,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回去仔细检查一遍,不要留下痕迹,父亲那边,我会帮你遮掩。”
“多谢长兄,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元吉离开东宫后,就吩咐宇文宝:“去查查,今日宫里谁不见了。”
“是。”宇文宝立即去查。
很快,宇文宝就查到了:“主子,除了昨日死的那些内侍,其他人都在宫里。
“不过,王妃身边少了一个宫女,听王妃说,那名宫女一大早就去了司膳房,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属下查问过,那名宫女根本就没有去司膳房,她半道拐去了太极宫。
“但还没到太极宫,就被太子的人叫走了。”
听完后,李元吉终于相信了李建成的话。
而在李元吉离开东宫后不久,苏定方就回到了东宫。
他向李建成禀报:“殿下,那名宫女已经安置妥当,她离开长安后,不会再回来。”
“做得好。”李建成表扬了他一句,然后问道:“你觉得小六他们的死是偶然吗?”
苏定方心中一紧,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的意思是......齐王早已察觉到您安插在他宫里的暗探,所以才安排了昨日那一出吗?”
李建成手指敲击着扶手,神情很沉重:“王庾曾经说过,四郎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莽撞冲动,他之所以投靠我也是另有居心。
“我仔细想了想,四郎从前在晋阳爱胡作非为,也经常玩这个打仗游戏。
“那个时候,在晋阳因这个游戏死去的人更多,相比之下,昨日死的人已经算少的了。
“但是,问题就出在,自从他搬进宫里住之后,他就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了。
“昨日却突然玩这个游戏,而死的人当中恰恰就有四个是我的人,恐怕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苏定方试探着说:“也许......之前是齐王听从了身边的人劝谏,收敛了,但后来实在忍不住,所以又放纵了一次?”
“不,不是这样。”李建成否定了他的猜测,“那些人是劝不住四郎的,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阻止他。”
闻言,苏定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样看来,齐王才是那个深藏不漏的人啊。”
嘴上这么说,但苏定方始终认为能看穿这一切的人才是深藏不漏。
而李建成陷入了深思。
......
天策府。
李世民背着手,踏着悠闲的步伐走进。
“你们都出去吧。”李世民对里面的人说道。
众人纷纷放下手头的差事,行礼退下,只有一人坐在原位,动也没动。
“你在干什么?”李世民在王庾对面坐下。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