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苇泽关的地界,王庾和柴绍更加心切,驱使马儿快速前进。
这一晚,他们终于来到城门外。
“开城门。”
守城的娘子军将领立刻警惕起来,朝着底下喊道:“你们是谁?”
大全掏出令牌,怒吼:“晋阳公主和霍国公到了,还不快开门?”
将领被他吼得身体弹了一下,但出于谨慎,还是带着人先出城查验。
他们刚出城门,王庾就看见了他们头上的白巾,心里一沉,驱马冲了过去。
将领如临大敌,连忙喊道:“戒备,放箭。”
“住手,那是晋阳公主,休得无礼。”柴绍一边喊一边冲过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将领顿了一下:“......驸马?真的是您吗?”
“是我。”
柴绍话音未落,王庾已经来到他们面前,问道:“平阳公主怎么样了?”
提起平阳公主,将领跪了下来,语气哽咽:“公主她......薨逝了......”
闻言,王庾和柴绍如五雷轰顶,怔在原地,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驾!”
王庾疯狂地抽鞭子,朝着城内奔去。
柴绍紧随其后,恨不得马上见到平阳公主。
到了平阳公主所住的地方,入眼之处,皆是白色,王庾看得心中悲痛,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阿姐......”
王庾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公主......”大全和秋月连忙去追。
柴绍没有王庾跑得快,但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晋阳公主?驸马?”罗琳看见他们,眼泪顿时掉了下来:“驸马,您来晚了......”
王庾问:“阿姐在哪里?”
罗琳指了指房间,王庾立刻冲了进去。
看见平阳公主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她仍然不相信,将手指放在平阳公主的手腕上,探听脉搏。
触手的冰冷,毫无动静的脉搏,让王庾不得不接受这个坏消息。
“阿姐,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呜呜......”王庾再也忍不住,趴在平阳公主身上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惹得房间里的丫环再次落泪。
柴绍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平阳公主,红了眼眶。
良久之后,他平复了心情,问道:“三娘是什么时候去的?”
“公主今日下午说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我们就扶着公主去了院子里,后来公主说累了,想眯会儿,但没想到,这一眯,就再也没醒过来......”罗琳泪如雨下。
柴绍忍住心中的酸楚,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我今晚在这里陪着三娘,明日我带她回长安。
“去收拾几间房子出来,把他们安顿好。”
又对秋月说:“秋月,扶晋阳公主先去休息。”
秋月立刻上前去扶王庾:“公主不要伤心了,您这些日子光顾着赶路,没怎么休息,还是先去休息吧,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金氏也劝道:“晋阳公主,您先去休息吧,若是您生病了,公主泉下有知,也会担心的。”
王庾擦了一把眼泪,安慰柴绍:“节哀顺变。”
说完,跟着金氏走出了房间。
柴绍在床边坐下,握着平阳公主冰凉的手,悲伤汹涌而来。
......
第二天,柴绍命苇泽关的将领各司其职,镇守边关,等待陛下新的旨意,然后指挥平阳公主的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长安。
罗琳捧着一个匣子和一封信来到柴绍的面前:“驸马,这是公主留给您的东西。”
柴绍颤抖着接过匣子,拆开信看了起来。
另一边,金氏也捧着一个匣子来到王庾的面前:“晋阳公主,这是公主留给您的东西。”
王庾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将悲伤逼了回去,然后接过匣子。
她打开匣子,看见里面有一封信,信下面还有一本画册。
她把匣子放到一旁,拆开信看了起来:“......小庾儿,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我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你跟我很像。
“......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位义妹,希望你能带着我未完成的使命继续走下去。
“......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不要哭,要笑......”
还未看完,王庾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
武德七年正月十六日,王庾和柴绍护送平阳公主的灵柩回到了长安。
百姓们候在朱雀大街两侧,看见平阳公主的灵柩,都不约而同地跪地痛哭。
这一天,浓浓的悲伤笼罩着整座长安城,没有嬉笑,没有靡靡之音,只听见悲痛的哭声。
李渊在看见平阳公主的灵柩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流下了眼泪。
他的三娘,没了......
悲伤过后,是关于平阳公主的安葬事宜。
大殿之上,宣旨太监当着百官的面,高声宣读李渊的旨意:“平阳公主蕙质兰心,才识胆略过人,聚义军,平叛乱......明德有功,追谥为‘昭’,以军礼下葬......”
圣旨一出,立刻遭到朝臣的反对。
“陛下,平阳公主乃是一介女子,怎能以军礼下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李渊怒道:“平阳公主每次亲临战场,都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她参谋军务,指挥的战役从未输过,斩杀了无数叛军,从古至今,没有一位女子像她这么优秀。
“她是嫡公主,又军功卓著,以军礼葬公主,有何不可?”
萧瑀跪下来,苦苦劝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