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裴寂和萧瑀、陈叔达向李渊汇报审查结果。
“......唐俭所奏之事皆有应验,李仲文确实通谋突厥,想要趁着我军征讨郑国之际,引突厥兵攻打关中。”
李渊大怒:“此等卖国贼万恶不赦,当严惩之。”
于是,李渊下令处死李仲文,株连九族。
好在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李渊封赏了举报之人,重新部署并州的防卫。
李渊每日都要关注洛阳的局势,他认为唐、郑、夏三方虽然还是处于拉锯战,但是唐军形势大好,胜利只是迟早的事。
为了鼓励李世民,李渊下旨,以李世民的嫡次子李泰继承卫王李玄霸的香火,承袭爵位,又授予李泰上柱国。
李玄霸是李渊的嫡三子,而李泰作为秦王的嫡次子,进封为卫王,对于李世民父子来说,这是莫大的恩宠。
当李建成知道消息后,心情很复杂。
虽说他清楚父亲这样做的目的,但是他不愿意看见这个局面,他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李世民平定王世充,从此以后,他就只能活在李世民的光芒之下。
而他,就再也掌控不住这个同胞兄弟。
但天下必须由大唐统一,这是不得不走的道路。
......
李世民接到旨意后很高兴,同时心中的斗志更加旺盛。
他要赢得更大的战绩,获得更高的荣誉......
刘文静在御前太监宣旨后,私下里把他拉到一旁,询问道:“最近长安可有什么新鲜事?”
御前太监不明所以:“鲁国公想知道什么?”
“哈哈......”刘文静笑了笑,装作很无聊想要听故事的模样:“日日打仗,心里紧绷得跟一根弦似的,我就是想听你讲讲长安的趣事,放松放松一下。”
“这样啊。”御前太监放松下来,笑道:“那我就跟鲁国公好好唠唠嗑。”
“行啊,正好今日休战,我们去饮茶吧。”
刘文静领着御前太监去了自己的营帐。
半个时辰后,御前太监离开了营帐,去向李世民辞行。
心腹放下帐门,走到刘文静身边,小声说道:“没想到谋反的罪名都没能把裴寂拉下来,真是可惜。”
“呵~”
刘文静发出一声冷笑,下一刻,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他端起茶盏,在手中慢慢转动,语气听不出丝毫喜怒:“毕竟是宠臣,怎会轻易被拉下台。”
“可是,我们调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抓到他的把柄,最后他竟然什么处罚都没有,还得了赏赐,属下觉得很不甘心。”心腹忿忿道。
刘文静没有受其影响,神色依然平淡:“我早料到了结果会是这样。”
“那您怎么......”心腹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还派人去举报裴寂?”
“不过就是想让他也体会一下牢狱之灾罢了。”
......
虎牢关。
曹湛兴匆匆地跑进中军营帐:“主上,末将得到一个绝密情报。”
彼时,窦建德正在和刘黑闼等将领商议事情,听见这话,便看向了他:“什么情报?”
“末将探知,唐军的草料用完了,即将在黄河北岸放牧。”曹湛禀道,脸上难掩兴奋之情。
窦建德猛地一拍,表情很是激动:“太好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连连战败,这一次,他定要打一场胜仗,挫挫唐军的锐气。
“曹湛,你继续打探敌情,一旦唐军真的在黄河北岸放牧,即刻来报。”
“是,主上。”
曹湛立即去打探情报。
窦建德吩咐刘黑闼:“传令下去,三军养精蓄锐,随时准备战斗。”
第二日,曹湛果然发现唐军的踪迹,立刻向窦建德禀报:“主上,李世民率领数百骑以及战马渡过黄河,从南面逼近广武,溜达了一阵后就回了虎牢关。
“但是,李世民留下了数十人,在黄河北岸放牧。”
“有多少战马?”窦建德问道。
曹湛想了想:“大概......上千匹马。”
闻言,窦建德召集所有的文臣武将商议作战计划。
凌敬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其他人商议,直到他们说要在牛口列阵,他终于开了口:“主上,万万不可在牛口列阵。”
“为何?”窦建德很疑惑。
其他人也看向了凌敬。
凌敬回道:“军中曾流传一句歌谣,‘豆入牛口,势不得久’。可见主上与牛口犯冲,您万万不能从牛口走,不如,另换一条道吧。”
窦建德皱起了眉头,露出思索的表情。
“呵呵,简直是无稽之谈。”
曹湛发出一声冷笑,表情不屑:“不过就是一句谣言,怎能当真?
“说不定,这谣言就是唐军散布的,目的就是扰乱军心。
“谣言止于智者,凌先生素日自称智者,怎么还会相信这样可笑的歌谣?”
面对曹湛的讽刺,凌敬被气得红了脸,正想反驳,却被人抢了先。
刘雅说道:“唐军正缺草料,战马还未恢复体力,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牛口那条路是最近的道路,若是绕至其他的远路,必然会失去最佳的战斗时机。”
凌敬被堵,到嘴边的话又从喉咙里滑进肚中。
窦建德想了想,“你们两个说得对,我们必须抓住时机,快速出击。”
凌敬还想再劝,被窦建德阻止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议。”
“......”
次日卯时,窦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