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最终还是没能吃成牛肉面,仅剩的一点儿给了眼巴巴看着他直咽唾沫的玲儿。他自己则是被李信夹在胳肢窝里去了大堂。
秦王的诏书到了,还是上次赵起见过的那个太监赵内侍,赵起跪在地上,内侍尖尖的嗓音在屋子里回响。赵起听的心不在焉,却也听了个差不多,大概就是说封赵起为郿子,赏金百两,封地八百亩。
这些在赵起眼里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对他来说子爵太低了,她原想着最起码一个侯伯有吧,结果就给自己个子爵,至于八百亩封地就跟闹着玩似的,听着挺多,实际上就后世一个正常大学校园那么大,连一个镇子大小都不到。
当听到将造纸、制盐技术收归国有的时候赵起脸彻底黑了,但这是人秦王的决断,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本来还想靠着这个赚钱呢,看来又成奢望了,秦王只给他一百两金子,听起来很多,那也只是对平民而言,等他把自己的宅子修好估计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诏书读完了,赵起叩头谢礼,然后站起来从赵内侍手里接过诏书。赵内侍不愧是在秦王身边活到这么大的人,十分圆滑的摸着赵起脑袋说:“记得这孩子奴婢带回来的时候憨憨的,时间过得真快啊,转弯已经这么大了。”
这明显是看出了赵起的大好前途之后贴关系,赵起心里不大乐意,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太监总有些抵触心理,当然这种情绪不能放在脸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站着,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吕不韦大笑着从赵内侍身跟的小太监手里接过黄金,命身边的仆人端下去,然后取了银锭子给几位太监当赏钱,这才邀请几人就坐。
赵内侍却告罪:“承蒙吕大人美意,只是奴婢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他日闲暇必登门拜访,还望吕大人见谅。”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留了,他日有机会再诚邀内侍做客。”吕不韦拱拱手,他也就是说说,当然不想跟这帮阉人打交道,邀请他做客也是出于礼节,赵内侍也不会不开眼的真来他府上做客,表面和气,心里都很明白。
赵内侍离开了,吕不韦拍了拍赵起的肩膀说:“小子,看你这表情怎么还不太满意?你这年纪在大秦封爵的已是前无古人了,你还有何怨言?我们都清楚你的贡献在朝堂当个大官自然没问题,你还只是个孩子,给你过大的官位会有人说三道四,这已经是极限了,不过有了这两份贡献打底,等你成年了后官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小子还有何不满?”
“小子明白了。”赵起躬身受教,吕不韦说的对,这事儿他确实是太激进了,就算他这两件贡献利国利民,资历却还是在那摆着,若是给他个大官才容易出事儿。
李信这次来吕不韦家也有件事,他是王后派来接赵起进宫的,当他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赵起哭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该死的王宫他是真的不想去,规矩太多了,还动不动就要杀头,是真的不适合他这种自由散漫的人。我一闭关有点长
少年叹了口气,自打父亲被秦王赐死后,封地也被没收了,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现在买斤猪肉都得掂量着,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这几年可是吃尽了苦头,母亲这些天染了风寒,今日豁出去买猪肉也是想给阿娘补补身子,回去之后一顿斥责是免不掉了。
不理会喋喋不休的刘二蛋,提着猪肉就回家了,少年家的宅子已经很老了,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修缮了,宅子很大,看得出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
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见少年提着猪肉进来,坐起来剧烈咳嗽,把坐在床边上脏兮兮的小女孩推开,训斥他:“仲儿啊,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节俭,家里现在没多少银子了,你省着点花。”
“阿娘你身子虚,理应吃点肉补补。”白仲不理会母亲,自顾自的收拾屋子,边给母亲讲述镇子上发生的新鲜事,“今天镇子上来了王宫的侍卫,据说是新来了位爵爷,听二蛋说是个赵姓的小子,不过他说的话多半不可信,秦王莫不是糊涂了?会封个崽子当爵爷?”
白仲说的不以为然,顺手从怀里取出点心递给走过来的妹妹,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这个妹妹今年已经七岁了,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岁的样子,当年父亲死的时候她还在母亲肚子里,从小就开始受苦,没怎么吃饱过,导致营养不良,现在真的就是枯瘦如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仲不过是为了给母亲解闷就说了些事情,谁知她听了这话身体一颤,居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下了床,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找出个竹片之后递给白仲说:“你爹死的时候有部将带回来这个,这是你爹唯一留下的东西,他那部将也说过,你爹在路上捡了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与你爹同名,姓赵,就认他做了义子。”
白仲听着母亲的话轰然一震,连忙从母亲手里接过竹片观看,只见上面刻着几个字:吾死,令吾儿投赵起,勿惑!
“咳咳,你爹从不会信口开河,这孩子按时间来看,也差不多七八岁了,当初我也没怎么在意,但是今日听你说起赵姓的小爵爷,为娘就想起了当初你爹的嘱托。”魏澜咳嗽两声,白仲赶忙搀扶着她上了床。
白仲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就问:“阿娘的意思是,这小爵爷是真的?还有可能是这竹片上所述之赵起?”
魏澜点点头,摸着白仲的脑袋说:“仲儿啊,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