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闲置下来的人还有多少。”叶笙眯着眼睛看着清除一条羊肠小道的路段,问道。
“还有一十人的灵师队。”方素回答。
“既然如此……”叶笙稳了稳心神,刚要开口,就见远处慌慌张张跑来一人。
“大公子,你见到何郁了吗?”洗砚喊道,“我到处找不见他!”
“让那支灵师队在外围展开搜索,务必要找到何郁。”
方素没有机会知道叶笙原本想让他做什么,因为叶笙已经毫不犹豫地改变了命令。
“慕容,我发现叶家人都是傻子。”元宁回到帐中,突然道。
“明明可以稳居幕后,却偏偏要冲到最前面。”
“叶家人不好对付,也极易对付。只要算准时机,我相信在他们自己和身边人之间,他们会做出让我满意的答案。”
元宁兀自勾唇,又想起了在墨钦院见到的两个女孩儿。
只是不知,长陵王杨岿,是否得到了他的信息?
赞美李英成的英勇,指使他与叶笙取得联系,同时向叶笙问号,讨论下一步的战况。
在这段时间,元宁密切地关注着西塘镇,安国的细作虽然被抓了不少,但仍有潜伏。
因为,他很好地掌握了每一个时机,潜移默化将巧合变为人为。
长陵王阁下,这一切的一切,非巧合,亦非大公子的足智多谋,乃是我与大公子合作所为。
他派出去联系李英成的姑娘,叫何欢。
叶笙的一个手下,叫何郁。
如果引起他们两的斗争,不知在自己和何郁之间,叶大公子会选择护住谁?
长陵王的双手颤抖,他疯了似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才抑制住了想要撕碎信纸的冲动。
叶笙!拓跋宁!
好算计,若不是他发现了这封信,恐怕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把信折好,正打算回到西塘,突然改变了主意。
杨岿清点了纳石中的用具,发现足够撑到京城,当下带上几个随从,拍马便赶往京城。
叶笙在当天晚上得知了长陵王离去的消息,在洗砚担忧的眼神下,他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老百姓需要出镇谋生,何郁又在生死存亡,我实在拿不出时间去防着长陵王。”
“大公子,那我们怎么办?”洗砚捏着一把汗,问道。
“你留在这儿帮方素建立防御,争取守住宁国的一片土地。我带何郁回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怕这次回去,大公子就再出不来了。洗砚深吸一口气,应了声:“是。”
但要他乖乖留下?这位大公子怕不是还在梦里……
洗砚开始盘算,如何找一条小道赶在大公子前回到京城,也好有个照应。
“好,现在随我出去,讨论剿灭残余的匪乱的事宜。”
叶笙没在自己身上花多少心思,而是转身便带着洗砚出去,出现在了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前。
西塘这边,一切安好。
只是不知京城那边,他那爱凑热闹的三妹妹如何了。
尽管城外风起云涌,皇帝所待的地方,依然笙歌艳舞,安乐至极。
京城四四方方,东面住着权贵富豪,天子坐北朝南,南面正门高立。
西面,则是汇聚个各处流民的贫民窟。
出京城百余里,便是兽岭。
吴庸踩在枯败的树叶,在这不随着一年四季而改变形态的兽岭中行走。
在身后再度响起脚步声时,他的忍耐终于到了尽头。
吴庸郁闷地转过身,刚好把跟在他身后的少女逮个正着。
“叶三小姐,我重复了很多次,我自己能应付。”
叶沁竹毫不领情,穿着一身改良版的短衣,腰间别着一块翠玉。
从墨钦院带出来的灵草用完了,她便重新佩戴上了这块玉石,调整体内的灵力。
“从你出门我便跟着你,你已经找了两个时辰,但根本无所收获。杨卿珏不告诉我,你又找不到,再这样下去,他能不能配出解药还是个未知数。”
她从太子府盗出的毒药里,有一昧毒药的解药还差一颗株草,杨卿珏便让吴庸去找。
本来她也可以来出一份力,可那家伙讲着担心她的安危,打死不告诉她到底所缺为何物。
气得叶沁竹一不做二不休,步步跟着吴庸。
吴庸气得脸上笑开了花,他本就觉得昭王似乎对这个女孩宽容过度,眼见叶沁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索性便扬手把那草药的图片用灵力绘出,展现在了叶沁竹眼前。
“这棵草叫九荟,生长于山崖的石缝中,根为红色,如果遇到相似的草药,一定不要搞错。”
叶沁竹仔细记住了九荟的模样,随后向吴庸一点头,六星灵师的身体便消失在吴庸眼前。
早知道她那么爽快,自己当时就不该把公子的话放在心上。
吴庸暗自嘀咕了一句,埋头继续寻找画上的草药。
东南端的山崖都被吴庸搜索完了,叶沁竹干脆来到西面。
九荟长在山石间,其叶可治感冒,茎剁成泥可消肿,根用于配药。
不仅对于药剂师,哪怕是普通老百姓,九荟也是个宝贝。
而九荟本不是普遍之物,也生长在较好采摘的外围。
自然,兽岭的九荟不会有太多。
叶沁竹睁大了眼睛,一寸一寸石头地寻找。
终于,她在乱世嶙峋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绿影。
她精神一振,疾步向那儿跑去。
九荟的样貌普通,经常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