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利用卿卿,借我的手,杀了我与君兰的孩子,让君兰心死离开了秦家,对我恨之入骨,遁入空门。”秦铭一字字咬牙道:“从你知道卿卿的存在,你就应该知道,紫云阁那一天我之所以会选择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与卿卿眉眼有几分相似而已,可是你,终究不是她。”
“从一开始接近你,到最后赎你回来,我只不过是为了与母亲作对罢了,我一直以为我放不下卿卿,所以才会对君兰这般的排斥。”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秦铭的目光会情不自禁的被许君兰吸引,她这个人太好了,好的秦家上下所有人都喜欢她,好到他挑不出来任何的错处。她到哪里,哪里都会发光发亮。
初意识到这些时,秦铭的内心产生了强大的负罪感,为了抑制住心头这些,所以他才会没日没夜的留恋在烟花巷柳之地,不去见她,这份负罪感便也随之不存在了。
直至后来他遇见了钟慈,那个眉眼与沐卿卿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正是他拿来刺激母亲,刺激许君兰最好的物件。
他一直以为他会成功的,但是许君兰忽然而来的接近,简短的相处过程中,他们两个人的心,也随之在靠拢。
秦铭深知道许君兰喜欢着他,爱着她,有母亲何氏的护着,许君兰这个人又这番的重感情,以往四年的时间里,他总是故意的忽略她,她不是也没有走吗?
被爱的人永远都是有恃无恐的,所以在许君兰的面前,他从来都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直至许君兰心死,遁入空门的那一刻,他才恍然间如梦初醒……
秦铭说:“我深爱的人是君兰,至于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话落,他无情的掰离她的双手,一刻都不曾回头的,大步离开这里。
钟慈就站在那里,看着秦铭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再也不见,她怔然了许久,身子终似无骨般瘫坐在了地上。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脑海里浮现出秦铭初见她时吟的一首诗,当时,她就站在紫云阁舞台中央,舞着那一曲霓裳舞,他一袭白衣似雪,轻摇着折扇自人群中而来,手中的折扇轻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身在紫云阁,见了男子无数,从未有一个男子能让她有这么一刹那的心动,就连他的笑容,也宛如冬日的暖阳,照到她的心窝处。
台下有人笑着调侃,“紫云阁第一头牌的姑娘,竟然还有人不知她的名字?故意的吧!”
但是这些她都浑然不在意,迎上他的视线,答:“钟慈。”
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在了她的脚边,他:“我喜欢你,今晚,陪我可好?”
我喜欢你……
我不爱你……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这三句话都是从一人口中说出,然而,初见时的欢喜悸动,过往时间的一幕幕美好,全都在此刻化作尘烟,消失不见。
“紫云阁那一天我之所以会选择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与卿卿眉眼有几分相似而已,可是你,终究不是她。”
终究,她只是那个死人的替身,仅此而已。
顷刻间,已然泪如雨下。
……
……
清晨的阳光透过山水画的屏风,投下斑驳的光影。
碧荷院的房间里,秦照月在站在书桌前,挽袖执笔画着风景画,秦以安在一旁帮忙研磨,秦洛坐在桌子前,往嘴里不时的塞着点心。
“二姐惯知道我的喜好,回回来都会备上芙蓉糕,绿豆糕,搞得我现在都不想回去了呢,只想留在这碧荷院子里头同二姐姐待在一起。”
“你个小吃货。”正在研磨的秦以安抬头,言语微慎,道:“大伯家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大伯母生了病,钟姑娘又被禁足,堂哥这两日可是日日往尼庵跑,连生意都不顾了,祖母可是忧得茶饭不思,就你还能吃得撑破了肚皮,当真是没心没肺的紧。”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秦洛不以为然,又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芙蓉糕,含糊不清的说着:“若是他把那钟姑娘带回来,怎会有现在这些事,左右是堂哥自己一人惹出的祸事,与咱们又有何干系?”
说话间,嘴里有糕点喷了出来,秦挽用抹布擦拭着,温声提醒着:“食不言寝不语,你这毛病得改改。”
秦洛冲她嘿嘿一笑,秦以安听闻此话,微愕然:“咱们两家是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嫂嫂对咱们可都不错的。”
“三妹妹也别和她较真了。”秦照月放下了手里的画笔,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天大的事又有哪件能入得她的耳,可若是你不让她吃,她可是非要和你闹上一闹才行。”
“嘻嘻”秦洛冲秦照月笑着:“还是大姐最懂我。”
秦以安无奈道:“喜欢吃没有人会阻你,可是你也不瞧瞧你那肚子,别到时候吃成个大胖子。”
秦洛笑道:“四姨娘说,能吃是福。”说话间,还不忘舔干净手上的残余。
秦以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话间,张嬷嬷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各位小姐,牙婆子带人来了,现在人在花园呢,夫人让二小姐去选个中意的。”
“二姐要选人了。”秦洛终于舍得站起身来,喜道:“不如,咱们也跟上去瞧瞧吧?”
本来姐妹几个闲着也无事,便也应承了下来,出了碧荷院,往花园赶去。
花园一方空地处,数名女子齐齐站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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