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秦老太太会昏了过去,自己的曾孙子就这样没了,谁能受得了?
闻言,秦挽心中猛然间一震,许君兰怀有身孕,秦铭竟然敢对她动手?
同样震惊的还有在场的众人,对于此刻在场的众人来说,震惊也只是一时的,虽然有血亲关联,但到底不是一家人,担忧的外表下,不免有看热闹的成分在。
容氏担忧的道:“两口子之间天大的事也不该动手啊,更何况君兰还有身孕,现在呢?君兰身子可好一些?”
老奴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少奶奶是在两个时辰前醒的,夫人也安慰了她几句,但是少奶奶却趁着府上的人不注意,给夫人留下了一封书信,便悄无声息的走了,说是已然看破了红尘,要入尼庵。”说着,老奴鼻尖一酸,眼中的泪水便落了下来:“夫人一直把少奶奶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发生这样子的事无疑是在夫人心头上动刀,少爷到现在还一直下落不明,眼下整个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老奴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想着来找老太太……”
“荒唐!”一声愤怒的呵斥声响起,秦国应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门外,听到秦老太太病重的消息,他就急匆匆的回到了相府,身上的官服都未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恰巧听见了这些话。
秦国应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那秦铭就是被惯出来的!想着秦家就他这么一个男丁,就使劲的宠,如今宠成这个样子,家犬不宁也是由他而起!”说着扭头对外间候着的管家怒声吩咐道:“去,把相府的人都找来,把燕京城翻个底朝天,就算是他一头扎在了地底下也要给揪出来!”
找出来之后,看他不打断他的腿!
门外的管家领命,当即就下去聚集相府的人出去找人去了。
说话间,房间的门被打开来,大夫从里面出来,女眷们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大夫的身上,神情关切。
容氏急忙忙的问:“大夫,怎么样了?”
“气急攻心所致,我已为她施针,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大夫道:“老太太年岁已高,经不得刺激了。”
容氏点头,让桂嬷嬷送大夫出去拿药。
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屋子里涌去,进了门之后,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秦老太太便醒了。
“铭儿……”她醒来先是喊着秦铭的名字,就算秦铭做得再过分,也还是她唯一的孙子。
秦国应走上前在床前坐下,道:“母亲,铭儿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秦老太太听闻此话,才恍然如梦初醒,知道自己此刻关心错了人,便问:“君兰呢?如今怎么样了?”
秦国应偏头,透过人群看了那老奴一眼,容氏上前,温声劝道:“母亲放心吧,君兰与嫂嫂关系情同母女,即便是君兰不顾念夫妻之情,这母女间的亲情,也是会顾的。”
那老奴立即上前道:“夫人已经去尼庵了。”
秦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长叹一口气。
容氏继续又道:“君兰那孩子还是懂事的,一时间想不开才会做出糊涂事,等人去劝劝,她想开了,便也会回来的。”
许君兰出生在书香世家,从小受得教育不同,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的风范,嫁给秦铭的这么些年来,也一直尽心的伺候长辈,让人挑不出错处。
也就是因为喜欢许君兰,所以秦家人才会讨厌钟慈这个后来者。
秦老太太也亦如此,她如今年岁已大,最大的心愿便是秦铭这唯一的孙子能够过得好,可是现在……
想起孩子就这样没了,秦老太太眼中有泪,颤抖着嗓音道:“孩子总归是会再有的,只要她能与铭儿两个夫妻恩爱和睦生活,即便是我死了,也甘愿了。”
秦国应立即接道:“母亲说什么胡话呢!”
相府的人几乎都聚在了这个不大的雅善堂内,秦老太太在病中,觉得人多烦躁,便让人都回去了。
秦挽回去之后,素香便失踪了。
寻遍相府上上下下,都未曾找到她的身影。
尚没有问出幕后之人的下落,素香就这样不辞而别,秦挽心中烦闷,想要寻她之心迫切,但是此刻却又有许君兰的事烦扰在心头,更何况,眼下相府上下都在寻秦铭,实在是抽不出人去寻素香来。
许君兰与何氏感情深固,这份刻到骨子里的亲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许君兰割舍不掉,所以即便是许君兰要入尼庵,有了何氏前去,没有人放在心上。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何氏在尼庵门前等了整整一日一夜,等第二日天亮时,那闭着的一扇木门才打开来。
何氏由人扶着,一日一夜的守候,身子骨已然到了顶点,听见木门打开来的声音,她抬起疲惫的双眸。
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袭象征着佛家的缁衣,再往上看去,许君兰那张惨白的脸便毫无征兆的撞入了进来,当看到许君兰原本三千发丝已经不复存在,何氏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容,霎时惨白如纸。
“君兰……你和铭儿……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你和娘说说,娘为你去讨个公道。”何氏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颤,四肢无力的紧,她想要像以往一样,伸出手来握住许君兰的手,安慰她。
但是看到她那双手合十在胸前,却怎的都无法迈出这一步。
她爱着的,护着的儿媳,也是女儿,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明明伸出手来就能碰到的,却在此刻让她觉得像个陌生人一样,遥远的可怕。
“施主。”许君兰略显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