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来,本非是为那比赛,所以在见到林白转去了后院时,便急急的跟了上来。
秦以安一直内心忐忑躲在那绿植后头,她想着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与他说话,但是内心涌现出的女儿家的娇羞,又让她止住了脚步。
眼见那少年收起了鱼竿欲走,秦以安原本忐忑的心紧张的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躲在那绿植的后头,听着脚步声渐渐的走近,内心长舒一口气。
一、二、三……
秦以安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刚欲站起身来,却忽闻得脚边有‘沙沙沙’作响的声音,她向声音处看去,入目便是一条小青蛇在她脚边盘旋着。
“啊!蛇!”秦以安惊恐的叫出声来,跳了出来,右脚一崴,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正巧倒在林白的面前。
林白停驻脚步,俊眉微皱。
那蛇受到了外界的侵扰,吐着蛇芯快速的逃遁了去。
跌坐在地上的秦以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见林白正站在她面前,心中暗自懊恼不已,原本想着要一个好的方式搭讪,却不曾想会是这般的狼狈。
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脚崴了。
“没事吧?”林白见她起不来,便蹲下问。
秦以安小声道:“好像是脚崴了。”简简短短的六字,已然红了脸庞。
林白目光落在她的右脚处,道了一声:“得罪了。”双手托住她的右脚踝处,猛然间一动。
刺骨的疼痛传来,秦以安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好了。”林白站起身来,丝滑的衣袖也从秦以安手中划过,“动动试试。”
秦以安依言动了动右脚,没有了方才的疼痛,她站起身来,道:“谢谢。”
“不谢。”林白这样说着,正要越过她而去时,秦以安忍着心头的跳动,喊了声:“林少爷!”
那正要走的步子顿住。
秦以安向他靠近了两步,盯着他挺拔的背影,轻声问:“林少爷不记得我了吗?”
听闻这一句话,林白这才皱着眉头回头,看着秦以安期待的神情,他仔细的想了想,说实话,真的记不得是谁。
秦以安见他显然是没有想起来,心有失落,但是却鼓起勇气,轻声提醒道:“我是相府的三小姐,秦以安。”她自报着家门,脸上如火在烧,垂眸轻声提醒道:“一年前,林少爷救过我,还送了我回府,今日我来是谢谢林少爷的。”
闻言,林白这才有些印象,好似在很久之前他是从一帮混子手下救出一个姑娘让必安送她回了府,事后必安回来告知他,那个姑娘是相府家的小姐。
听了之后林白便也将此事抛至脑后了,他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情,不曾想秦以安会记到现在。
“举手之劳罢了,秦姑娘不必言谢。”林白话语清淡,淡淡的移开了视线来,“不扰秦姑娘赏园的雅兴了,告辞。”
“林少爷。”秦以安有些心急的叫住了他,她来找他,本非是如此,见他反应这样平淡,也本不是她所想。暗自咬了咬下唇,她红通着脸走到林白的面前,大着胆子抬头迎上林白的视线,道:“今日我来,并非只是为了致谢的……我,我来找你,是想要告诉你,林少爷,我喜欢你。”
她不是那种大胆的人,从小怯懦的性子,以及她所受的教育,便容不得她如此大胆的向一个男子表白。
但是她却偏偏就这样做了,说着蹩脚的告白词。
因为母亲已经不止一次在对她提过,要她嫁给她的表哥,表哥虽然已经踏入了国子监,往后风光指日可待,然而她已然心有所属,怎肯屈身下嫁他人?
所以,才会这般急不可耐的向林白表达着心意。
此刻,秦以安跳动的心似乎真的要跳出嗓子眼了,这一刻,秦以安的目光里,没有这方雅致的景色,也没有自远方飘来的天籁琴音,有的只是宁静,以及满目的少年。
其实,林白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之人,身后藏着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他看,他又怎会察觉不出来?一直忍着没有理会,只不过是感觉不到她的危险。
如今秦以安这番的出现在他面前,还大胆的说出这些话来。
林白站在原地微怔然,自从上一次父亲往他床上塞了一个女人,他给人一笔钱将人送走之后,父亲就同他大闹一场,更甚是还扬言要再给他找。
对于自己父亲的脾气,这个老顽童他也是没有法子,索性的便搬出林家住一阵子,躲个清静。
林家所有的店铺中,林白也就比较喜欢兰亭轩的环境,以往也会不定期在此小住,所以他这几日便住在了这里。
谁曾想家里躲着父亲塞来的桃花,到了兰亭轩内又来了一朵。
“秦姑娘。”林白道:“家父自幼便为我定下了婚约,所以,秦姑娘的厚爱,请恕林某不能接受。”
像是有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浇到了秦以安的头上,清风中,她身子犹木桩,犹石雕,怔然抬头看着林白,喃喃道:“可我听说,林老爷在为你……”
什么自幼便定下的婚事,她根本就不信,然而……
“那都是市井传言信不得。”林白很快截住了她的,到了这种时候他知道不能给秦以安再留什么念想,道:“家父为我觅得之人,自幼与我相识,我对她很喜欢。”
适时的,林白说此话的时候,唇角扬起了甜腻的笑容,那面上的表情是只有提及心爱之人才会有的宠溺。
甜腻的笑容、宠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