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善接过画,道了声:“是。”转身正要走,慕容澜又道:“对了,把容大小姐的那副画一并给退回去,就说此画是要她揣摩了的。”语气顿了顿,又道:“记得,明天我醒来,提醒我一下这件事。”
一番话说下来,言善听得有些稀里糊涂,试探性的问:“殿下要奴才提醒的,是送画一事吗?”
“不然呢?”慕容澜挑了挑眉,慵懒的躺在了藤椅之上。
“哦。”言善一手怀抱着画,一手挠了挠脑袋,道:“那殿下,奴才先下去了?”
“嗯。”慕容澜应了一声,上一刻闭上的眼睛忽然间又睁开来,似想到了什么,道:“装画的那个盒子,应该很贵的吧?”
言善点头:“是殿下找得燕京城鲁工打造的,鲁工说,世间仅此一个。”
慕容澜笑道:“既是这么宝贵,那你可就倒霉了。”
言善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慕容澜面上的笑容逐渐的放肆起来,“那个盒子,限你一晚上的时间给完好无损的还回来,不然……等明天我醒来,可是要吊着打你一百鞭子!”
哐当!
好似有一道响雷在言善头顶炸开来……
夜已深,太子府上主卧的灯光仍旧未息。
言善坐在房间外,忧心忡忡的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抹了一把困意的眼泪,看了一眼映照在窗前的那身影。
从窗户折射出来的身影来看,太子殿下应该还在看书,想着不由的又打了一个哈欠,心中嘀咕道:太子殿下今个儿是怎么了?都这个点了还不睡?
主子不睡,他这个守夜的下人自然是睡不了的。
还有那被锯了的盒子,该如何还回来呢?求着鲁工再做一个?怎么可能?鲁工岂是他能够见得到的?
这般忧心忡忡的想着,言善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次日,东方的太阳悄然冒出头时,慕容澜猛然间从床上坐起身来。
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场景便是他与秦挽一同在茶楼喝茶的场景,后来秦挽离开了他也便随在其身后一直默默的跟着她来到了西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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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慕容澜原本平静的面容布满了阴霾:“你是说……我昨天在城门前把人给赶了下去?”
言善点头:“嗯呐,是殿下赶下马车的啊,我还奇怪了呢,下那么大的雨,好歹他也是同您共生死了一场,您心怎么这么狠啊。”
虽然不记得了,但是脑海里光是想象都能想象出来城门的画面,慕容澜脑仁疼的厉害,他寻寻觅觅,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能如此对她?!
“对了!”言善似刚想起什么,提醒道:“殿下昨个儿让我在您醒来时提醒您一声,您在兰亭会上,买的相府二小姐的那副泼墨画,被当做回礼送入了容府。”
原本言善还觉得忒没有必要,不过现在来看,太有这个必要了。
慕容澜霍然站起身来:“什么?!”
言善被他的动作骇了一跳,见慕容澜模样显然是恢复了以往对画的重视度,未免惹火烧身,连忙道:“殿下……不是您昨个儿让送的吗?容府昨个儿送了一副画来,署名是容大小姐所画,殿下说她的技艺不太精湛,便将二小姐画的画送给了她,让她多学习……还有……鲁工做的那个盒子……殿下昨个儿也让我锯掉了……”
言善踌躇的站在那里,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脚,生怕慕容澜想起昨个儿说得话,把他吊起来打!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慕容澜心中燃烧,他很感激方旭昨个儿的救命,也可以容忍他一切的举动,当然这并不包括他能碰她的东西。
“你!”慕容澜指向言善:“去容府把那副画给要回来。”
“啊?”言善苦着一张脸:“殿下,这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要啊?”
慕容澜道:“怎么送去的,就怎么要回来。”
言善:“……”
太子府上因为一副画而沉闷不乐,容府亦是。
清荷院内,容华若身边的大丫头橘兰端着一盆染墨的水愁眉而出,刚走出院外,容矜安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她院子里的贴身丫头。
橘兰见到容矜安,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福了下身,道:“二小姐快去劝劝大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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