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身影一怔,轻撩开头盖一角看向刘枫。
刘枫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若是有可能,他真的很想上前不顾一切的拿着对待王初韵的法子对待王初云,然而心里头仅存的那一点理智,战胜了他内心恶毒的想法。
现在已然是一脚迈入了官家门,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毁了自己之前努力的一切。
今日事情已然做到了这一步,刘枫心头稍默,心下做了个决定。
“初云。”他低垂着眼帘,面色哀恸不已:“我知道你与你姐姐感情向来深厚,不仅你不信她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就连我当初发现时也难以置信,若不是……若不是那天……我亲眼瞧见她与人厮混在一起……”
他似乎不忍再往下说,低下头去,流了两行泪。
刘枫的话,是如今燕京城众人都认定的事实,正所谓家丑不可乱扬,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戴了顶绿帽子,此事本来就挺难以启齿的,但是今日被王初云这番一闹,竟然也被逼着说出来了。
一些玻璃心的人,这个时候也都挺同情刘枫的遭遇的。
张焉用手肘捣了捣刘元,刘元知道她是想要自己做什么,觉得丢人不想说。
真是死狗冲不上墙!
张焉心里暗骂一声,高声道:“呦!大家听见了没!是她姐姐不知检点与别人厮混,不仅与刘家的家丁不清不楚,还意图勾引我的夫君,他可是二弟的长兄,这叫那什么……人伦……行为这么不简点,还说什么王家家规严谨,我都替你们王家燥得慌!”
刘枫打着感情牌,继续又道:“我与你姐姐六年夫妻之情是不能忘却的,若果真如你所说,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又怎会在休妻之后还冒着大不讳为她迁灵回盛京城?”
刘枫自休妻以来,在燕京城的所作所为早已在众人心中生了根,在燕京众人面前,他能够冒着忌讳,在休妻之后还能为前妻迁灵至盛京城,便已是君子作为,不负六年夫妻之情。
他虚伪的做法得到百姓的心,更加的得到了清河郡主无私的信任。
恋爱!宝贝你被捕了
简短的向衙差说了下经过,英武候府的人便离开了。
衙差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初云,啧啧摇头道:“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谁的婚宴上闹不好,偏偏到郡主的婚宴上闹。瞧你穿得体面也该算是哪个大富人家的小姐,这牢里滋味,岂是你这幅身子能受得住的?”
怜悯归怜悯,到底是英武候府送来的人,衙差伸手招来了人:“先把人带下去,等着上头的通知吧。”
“是。”另一个衙差应道,把王初云领到里面去。
衙差抬头看了看天,正要进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大人请留步!”
衙差停驻脚步回头,看着朝他而来的少女,皱眉问:“你是?”
“我是方才被你们带进去的那个姑娘的朋友。”秦挽随意的扯了个慌,从袖中掏出银两交到衙差的手中,道:“我那朋友,我何时能领她回去?”
衙差见她出手大方,穿着打扮也像是富贵中人,便收了银子,道:“这闹别人家的婚宴,可大可小,若是寻常主家人不追究便也能随时放了,可是今日她闹的事有些棘手,短则一两日,多则十天半月,主要还是看上头的意思。”
上头的意思,便也是英武候府的意思了。
王初云今日在婚宴上那么一闹,让英武候府在朝堂官宦之家的面子都丢尽了,怕是非得要她在牢里吃够了苦头,才能放出来。
想了想,秦挽又拿出银两,还将自己的耳饰取了下来,一并交给衙差道:“我那朋友自小娇生惯养惯了,在府衙的这段时间,还请大人多多照拂。”
衙差懂其意,略有些为难道:“若是上头有意让她受苦,我拦不住的。”
秦挽道:“我知道,大人尽量照拂,让她少吃一些苦头。”
衙差沉思片刻,主要是手里的钱也多,俗语说拿人手段吃人嘴短,衙差左右思忖,做了个决定:“好,若有苦,我尽量让她少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