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市内堵车,七点半开场,慕凉浅八点才到后台。
许紫薇在门口等着她,对她招招手笑道:“你可算来了,亏得小燃是倒数压轴,他还有点紧张,你去看看他说说话也好啊。”
慕凉浅默然,随着许紫薇进了长廊。
“你不知道,小燃有一天梦见你了呢,”许紫薇偶尔和慕凉浅聊起一句,“这几天他发烧身体不太好,可能怕状态不好。”
“发烧?”慕凉浅听后微微一愣,她觉得脑海有些混沌,眼前,沐沐拿着晚餐和口服液正向尽头一间休息室走去。
“他今天嗓子状态可以么?”慕凉浅隐隐有些担心。
许紫薇也无奈道:“每次小燃生病,我们也心疼,可是没办法……”
标准式皱眉,让慕凉浅觉得许紫薇的确太过官方,有几分虚伪,走廊尽头那一间是初燃的休息室,许紫薇刚一敲门,便听见休息室里有几人尖叫,随即有砸碎玻璃的声响,许紫薇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沐沐躲在角落颤抖身体,沙发上的人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面色惨白,痛苦不已,嘴唇还有些青紫……
慕凉浅只觉得身后“呼啦”一下,围上来许多人……
四下鸡飞狗跳,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慕凉浅被挤在外头,站在他们的背后,目光瞥见了站在角落里慌忙无措的沐沐。
身后,有医务人员搀扶着初燃出去,许紫薇叫了救护车,不多时就到了楼下,沐沐见大部分人都走了,也赶忙跟出去,慕凉浅皱着眉看着沐沐落荒而逃的背影,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阴森诡笑。
许紫薇回头无意间瞥见慕凉浅这一抹笑意,心里顿时凉透一片,好像那是地狱森森白骨中,缓缓站起来的残存骨骸……
所有的消息都不胫而走,初燃受伤的消息传遍了掀起了娱乐媒体风暴,所有的关注都奔去了医院。
慕凉浅本想一道跟着去医院,眼光却没办法移开那个口服液的瓶子。
想了好一会,慕凉浅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后,才急忙开车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初燃洗了胃,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人像是被丢在了病床上,所有人都在床头叽叽喳喳个不停,走廊也有一大批人交头接耳,依稀分类也不过是治疗,媒体两大类。
他的意识时而清醒,喉咙传来的剧痛却让他不得不再次陷入昏迷,他清楚的记得那喝下去的药液流淌着,击碎着他呼吸的每一道关卡,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七嘴八舌,不可开交,忽然从人缝中走进来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初燃费力睁开一眼,只瞧得眼熟。
“把这杯水喝了。”
初燃闻声,是慕凉浅的声音。
一杯水递过来,慕凉浅托住初燃的身子,慢慢喂他喝了下去,那是一杯冰凉的水,初燃只觉得流经之地颇有些清凉,剧痛仿佛不是那么强烈了,灼烧感轻了些许……
“你家里人过来了,我先走了。”
慕凉浅轻轻放他的脑袋枕在枕头上后,听得外头声音小了很多,就知道初燃家人来了,正准备离开,初燃忽然抓住慕凉浅的手,眼睛却没什么力气睁开,慕凉浅借力握住他用尽力气伸来的手,顺势坐下,她看向初燃,此刻正蜷缩一团,苍白的小脸上,还有几道清晰的泪痕。
大概是已经没了力气,初燃拉住慕凉浅的手早已经松开,替他盖好被子,慕凉浅起身出了门,许紫薇在她身后张了张口,却愣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不多时,医生都散会了,各忙各事,而走廊内一老一小已经走进了初燃病房。
那正是初燃的父亲初建忠和弟弟初阳。
许紫薇见初燃家里人来了,便抽身去忙媒体的事情,父子俩刚进病房,后脚就有医生来送治疗意见和治疗费用单。
病房内,郁结的空气让所有人都有闷热的窒息。
窗外上海的深秋金黄,此时此刻却显得严寒无比。
初建忠站在病床前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医疗费用,为难的看了看假寐在床的初燃,随后拉着初阳离开到病房外与主治医师商议。
门一关,初燃便从床上坐起来,侧耳依稀能听见门外的声音。
“医生,这费用太昂贵了,而且就是治也不一定把他嗓子治好,那这花的是不是不值当啊?”初建忠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些花费事项,肉痛不已,听着这话,医生有些气不过道:“从医学上来说,初先生误食了花叶万年青的汁液,只是嗓子受损,已经是最轻的中毒迹象了,不过治疗到如何程度,也是家属为孩子尽的一份心意,况且说句不该说的,像您儿子这样的身份,不会负担不起这样的费用,当然,最后签字与否,都是家属的事情,我们医院不能加以干涉。”
“他的钱多!那不也是我的么?那白花花的银子给了你们,到时候我儿子也没了,钱也没了,那我图啥!”初建忠眼神一横,扬着单子对医生叫道,“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小时候我累死累活的养活他,现在他有钱了也是我的,他弟弟还小,正是上学用钱的时候,谁能嫌钱多?”
“可是床上躺着的也是您亲儿子。”医生有些无奈,却听得初阳在一旁说道:“爸,我哥得花多少钱啊?”
“多少钱不是钱啊,妈的,就那把嗓子值钱,如今坏了,还让我往里头搭钱,”初建忠气道,“你哥前两年不温不火,现在才有点名气,一场演唱会磨磨唧唧到最后也拿不回来几个钱!就算是医保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