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内,陈大夫给晏漓的膝盖敷了药,又开了预防发烧的药,顺道煮了姜水,顺道对祝蕴招招手,祝蕴嗅到了神秘的气息,立马悄悄跑过来问道:“陈大夫,有啥子八卦?”
陈大夫偷偷笑道:“我说,这晏漓和你们编剧也太默契了,这隔三差五的进个医疗室也要一替一换的,这默契,再不在一起,天理不容啊。”
祝蕴眼神“镫”的一亮,凑过来说道:“陈大夫,这你都看出来了?可以啊,这平时,八卦小道消息没少听啊……”
“阿蕴。”
陈大夫和祝蕴正八卦之际,云朝欢匆忙赶过来,着急问道:“晏漓怎么样了?还好么?”
“还好还好,”陈大夫出来说道,“膝盖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红肿,消消炎就没事了,只是这大冬天的浇那么多冷水,现在身体发烫,估计今天晚上就要高烧了。”
云朝欢听了赶忙说道:“那今天晚上先别挪回酒店了,后天就要接着拍戏了,今晚就先输液吧?怎么也得先把烧尽快退了。”
陈大夫点头安慰道:“这个自然,没事,我今晚住这里,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云朝欢长出一口气,便赶着去病房看晏漓,祝蕴跟在后头安慰云朝欢道:“欢姐别急,晏哥没事……”
云朝欢这才想起来什么,回头对祝蕴说道:“对了阿蕴,你就先回去吧,简子陌今天大夜,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去陪陪他,我这没事。”
祝蕴知道云朝欢从来不跟她说客气话,便点点头出了医疗室,云朝欢便去了病房,轻轻推开门,雾霾黑夜下,床上的人蜷缩在被子里,时不时还有些发抖,云朝欢把门关好,便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晏漓的被子,温声说道:“我来啦。”
被窝里的人默默把头探出来,云朝欢顺手把被子往脖子处掖了掖,看着晏漓面色烧红,唇色却是苍白,不免心疼的摸了摸晏漓的额头,已经滚烫起来。
晏漓勉强睁开眼看见云朝欢,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了云朝欢的手,云朝欢两只手都覆盖上了晏漓冰凉的手,轻轻笑道:“好了,一切都解决了,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文波了,你好好休息,别多想啊,后天还要继续拍戏呢。”
晏漓微微点点头,开口说道:“好。”
陈大夫过来送药,把吊瓶放好后,给晏漓扎了一针,便“溜之大吉”。
他可拒绝做这无光黑夜里头最亮的灯泡。
晏漓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想多和云朝欢多说两句话,喉咙甚至还有些冷僵,加上退烧药的作用,不知不觉,晏漓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下了一夜大雨,今日的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晏漓偏头看了看纱帘透进来阳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么温暖的阳光了。
手边,云朝欢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昨晚她等到晏漓吊瓶吊完了才睡,这生平第一次,云朝欢觉得趴在床边睡过去,也没有那么不舒服。
挣扎了一下,云朝欢觉得困,又挣扎了几下,云朝欢才勉强能够睁开眼睛,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刚刚起身,就有一个温热的手掌轻轻盖过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微弱的声音响起道:“怎么在这就睡了?多不舒服啊。”
云朝欢眯着眼睛笑了笑,顺手拉下他的手,没那么凉了,胳膊也没那么僵,睁眼看去,似乎面色也没那么烧红了,伸手摸了摸晏漓的额头,也没有太烫。
“没事,挺好的,”云朝欢稍稍安心道,“感觉好像好些了,你觉得呢,还难受么?”
晏漓皱皱眉咳嗽一声道:“还好,比昨晚好多了,就还是晕晕乎乎的。”
“那肯定的,哪有那么快。”云朝欢把他的胳膊又塞回了去。
晏漓默默一笑:“你再多陪我一会,我就没事了。”
阳光明媚,静默安好,被子晒的炽热,有些许温热的暖意。
云朝欢抬头看着晏漓的侧脸,在阳光的晕染下,晏漓的轮廓渐渐柔和下去。
“晏漓,那天,在治疗中心,你真的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晏漓听后轻轻笑了笑道:“有些事情何必问呢,人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着想,况且一个人的选择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对错的,别人无法判断。”
云朝欢有些意外的听到晏漓的这番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晏漓看着云朝欢怔怔的模样,有些心疼的叹口气道:“其实,人是真的没办法理解到其他人的苦衷和孤独,更多时候,我们只有自己知道,那些日子,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朝欢听后,似是感慨万千,不免点头赞同道:“是啊,说起孤独,这世上人人都有,可是谁又真正能够感同身受,毕竟,这世上就没有相同的故事。”
晏漓浅浅笑了笑,整理了云朝欢额前的碎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道:“所以,有些事情何必要问出个所以然,能够说服自己就够了。”
云朝欢乖乖的点了点头,把头埋在晏漓的手掌心里,病房里,只有指针滴滴答答的微弱声响,还有云朝欢恬淡的呼吸,晏漓侧着身子低头看向云朝欢,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其实朝欢,我一直都想问你……”
云朝欢眉心一动,窝在晏漓臂弯里笑了笑,打断了晏漓的话,轻轻说道:“我也喜欢你。”
这一句,戳到了晏漓的心窝,让他的世界柔软得一塌糊涂,这句话,他不敢问了多久,来不及问了多久,又等了多久……
如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