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尽洗,晴空朗现。
尺雾清除,红光正照。
苏阳正对着朝阳睁着眼睛,晴空万里尽入眼中,这般双眼复明,开通眼识,看向这万里云空,让苏阳有截然不同的感悟。
“仙师。”
杨捕头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自己仍然是趴在酒桌上面,摇了摇头,看向苏阳站在门口,道:“昨夜我们都喝多了,谁在这酒桌上了……”他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一切还历历在眼,但是此时醒来,让他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关圣其面如何?”
苏阳含笑问杨捕头。
杨捕头豁然一惊,方知这不仅仅是梦,而这梦中历历,皆能算真。
“那果然是关圣?”
杨捕头还是问道。
“便是这一尊关圣了。”
苏阳伸手指着外面的关圣神像,道。
关圣的本尊尚在东海,而这仅仅是在淄川的一道分神,不过这分神的所作所为所见,和关圣本尊所作所为所见并无差别。
杨捕头看向关圣神像。
苏阳看了看仍然在睡梦中的陆岩,瞧了瞧趴在桌子上的周尚青,还有那个关圣帝君庙的神官严阅,笑了笑,对杨捕头道:“我是受关圣帝君诏书来此,为关圣帝君庙写上一联,来此之后,耽搁了许多功夫,现在我有事要走,便提前在这里写上一联,你们好生保管,等到关圣帝君庙落成之后,将这一幅对联挂上去就是了。”
阴神阳神在体内如同油锅炸了一般,让苏阳备受煎熬,但苏阳也知道,成就阳神就在此刻,他需要找一个僻静地方好好修行,不能被人打扰,故此不能在这逗留。
杨捕头听言,自知无从留住苏阳,便只能在一旁点头。
“仙师可是要走?”
周尚青从梦中醒来,刚好听到苏阳的话,连忙叫道。
苏阳点点头。
周尚青看了苏阳一阵儿,自觉他是凡夫俗子,和苏阳这种人有了交际,能够坐在一起喝酒,已然是极大缘分,此时断然不能出口相留,片刻之后,道:“仙师,我家中尚有两根红木板,能做匾联木用,仙师若用,可以拿去。”
苏阳看着周尚青,笑问:“这匾联木在何处?”
周尚青闻言,连忙起身,让杨捕头帮忙,两个人走到了偏房里面,没过多久,就从里面抬出来了两片红木板。
红木多生在南方,周尚青家中的这两片红木可谓极其名贵,便是周尚青落魄之时,也不舍得将此木拿出,此时将这两片红木抬出,显然是尽了全心了。
苏阳笑笑,走到了这两根红木之前,看到这红木上纹路似是流云,这等然纹路让木头更增了百倍价格。
“周公子,你果然要舍了这木头?”
苏阳再问。
“当然。”
周尚青看苏阳道:“家中虽有名训,不让卖出这两块木头,但却从未阻止送出,我和仙师虽相交甚浅,却感仙师一片慈心,愿意将此木送给仙师,以供仙师写上匾联。”
苏阳瞧周尚青如此,接连点头,笑道:“世间不少人,财帛交关,便只顾自己,而你周尚青却能够将这两片红木送出,属实不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周公子,我记住你了,你这窘迫的日子也提前结束了……”
苏阳在八卦袋中拿出了神笔,磨均了洞庭湖墨,手中执笔,写下了一幅对联。
赤面秉赤心,乘赤兔追风,间关中无忘赤帝。
青灯对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苍。
苏阳的书法已经烂漫神化,此时书写出来,笔走龙蛇,让周尚青这等淄川有名的才子看到这般字迹,自觉汗颜,文字写完,苏阳收笔而走,在周尚青正在呆滞之时,已经失去了苏阳踪影。
“这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周尚青见状,如此道。
杨捕头见此也是如此一叹,回身叫醒了仍然在睡着的严阅和陆岩,严阅经历昨晚之事,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而陆岩恍恍惚惚中醒来,听到苏阳离去,怅然若失。
此时酒醒,几人合力,将关圣帝君请回房中,各自也都向着周尚青告辞离去,而苏阳写下的对联就暂且寄放在周尚青的家中,只等着关圣帝君庙修好之后,将这一幅对联挂上去。
众人皆走,唯有周尚青立在园中,默立半晌之后,回头开始打扫家里,将酒菜全都收起,盘碟洗干净,忽然想起了抬起两块红木之后,红木下面的那一片地因一直不曾打扫到,灰尘极多,就拿着扫把前来打扫,接连扫了几次之后,就感觉到了这一块似有异常,拿过锄头过来敲击,而后细细开挖,在这里面挖出来了一瓮,打开之后,只见这瓮中皆是黄金。
拿过锄头在此处又多挖几下,在这家中又挖出来了五个坛子,或金或银,或为珠宝,周尚青之前还觉生活窘迫,一下子便成为了大富翁。
至此时,周尚青方才醒悟,苏阳所的窘迫生活提前结束是何意。
家中有训,不让卖这两块红木,但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那就顾不得许多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才能够挖出这里的金银,而周尚青将红木送了出去,却提前开挖到了这里的银子。
“真是神仙。”
周尚青感叹道。
而在此时此刻,陆岩却一步一步的回到了东兴楼。
这几日随在苏阳身后,对陆岩这一个店二来,简直是如同梦幻一般,但是苏阳一走,陆岩却感觉又再度的回到了现实中,他仍然是东兴楼的一个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