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自朱星团的姑母家中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朱星团固然是留苏阳住宿,但一点黑夜,岂能难住曾经的城隍爷?故此天色虽黑,苏阳仍然顶着夜风走了。
点开了肾神,无论喝多少酒不过都是洗洗肠胃罢了,抖抖衣衫,苏阳向着家中走去。
陈阳,陈宣,白莲教,五色如意,传国玉玺,江山原本应该姓朱而不应该姓陈……
杂乱的信息在苏阳脑海中交织,但隐隐约约,苏阳有感觉,一定有一条神秘的线在里面勾连,若是弄明白了这一条线,陈阳为何在这里,他有什么目的,他现在于什么地方,可能都会明晰起来。
“芊芊姑娘真的可惜了。”
“明明芊芊姑娘是因为金秀才死的,官府却将金秀才给放了,像这种狼心狗肺之人,留着有何益处?”
“要我说来,金秀才就应该为芊芊姑娘偿命!”
“官府处理这事情,自然有官府的规矩,又不是金秀才杀了芊芊姑娘,芊芊姑娘属于自杀,官府要从哪些方面来治金秀才的罪?”
“芊芊姑娘怕难以瞑目了。”
回来的路上,苏阳碰到了一些从秦淮河狎游而回来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口中所谈,就是白日芊芊自戳眼睛自杀一事,从这些读书人的口中得知,似乎官府并没有处置金秀才。
“若非先皇在世时候,宠信六贼,坏了朝纲,变了律令,像金秀才这种混账就应该革除功名,剁去双手,如此才显律法无私。”
“可恨六贼!”
一行读书人谈着此事,结伴而过,结束了他们的雅游。
苏阳回头看着读书人去的方向,没想到负心薄幸,赌去芊芊姑娘的赎身之资,让芊芊姑娘自杀的金秀才在律法上居然无事。
苏阳静默一下,继续向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芊芊姑娘一事,于情于理,金秀才都应该给芊芊一个交代,但是阳间律法疏松,居然没有治金秀才的法案,让这种人能给自在逍遥。
……不过他应该没有几天逍遥日子了,苏阳记得孙离看他命数不佳,想来不就之后必有报应,苏阳也不必插手里面。
在回到桂花胡同之前,苏阳是这么打算的,但计划真的赶不上变化。
桂花胡同口,苏阳看到了金秀才和一个穿短布衣的人一并往外走来,这穿短衣的人脸上有疤,长的健壮,人高马大,待两人提着灯笼和苏阳碰面之后,金秀才忽然止住了脚步。
“苏先生。”
金秀才对苏阳行礼,态度谦卑,看着苏阳问道:“先生今日可曾赴我酒宴?”
你还有脸说酒宴?
苏阳看着金秀才心中来气,手上发痒,只是旁边还有一人,苏阳摸不准他是好是坏,不想在无关人面前彰显能耐,于是淡淡道:“不曾。”
“先生,我可是诚心邀约,你怎么能轻易就爽约呢?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也罢,先生你爽了我一个约,可一定不能第二次爽约了,今夜我们一起玩一把。”
金秀才抓着苏阳衣袖,对苏阳和旁边的人两相介绍。
如此苏阳才知道这个被金秀才称呼张哥的人,就是左近大名鼎鼎的无赖张,为人蛮横霸道,在左右多有恶名。
“适才你说大喜的日子?”
苏阳讶然,若他没有记错,芊芊姑娘今日上午已经仙去,金秀才如何来的大喜?
“死老婆也是大喜事。”
无赖张在一旁说道,看苏阳书生打扮,奉承说道:“久闻先生为人豪爽,出钱阔绰,一直想要结交,始终没有合适时机,今日我们半道相逢,也算有缘,先生可要跟着我们一并回去,让我们喝茶倒水,尽尽心意,今后我们邻居互相帮助,互相照料……”
对这种邀约,苏阳置之不理。
“先生,走吧,今日有空,我也给你看看钱是如何轻易赚的。”
金秀才抓着苏阳衣袖不放开,非要让苏阳和他一起。
……孙离只说你命薄,可没有说你头铁。
苏阳本就想要收拾一下金秀才,看到金秀才如此欣然的送,自然从命,要跟着张无赖,金秀才一并前往他们家中,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赌场让金秀才流连忘返,甚至将钱财赌的一分不剩。
“如此就好。”
金秀才不由松了口气,回过脸对着张无赖一笑,苏阳从张无赖的要眼眸看到了这一幕。
……介绍人过去,是不是给你发钱啊。
苏阳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既然决定要去,苏阳就跟在了张无赖和金秀才两人背后,一直往前走,等到一大门前面,这边敲门有一定频率,等到大门敲过之后,里面才开始有人出来开门,等到大门敞开之后,张无赖带着苏阳走了进去。
一院落,三间上房,就在上00kx房里面人声鼎沸,苏阳走进来的时候,里面赌博气氛正高,一个个高声呼喊。
……里面声音这么大,怎么听到外面敲门频率?
苏阳心中有些疑惑。
“这是自家开的小赌坊,公平公正,先生若是有意,可以上去玩。”
张无赖对苏阳说道,伸手指着金秀才,说道:“你看,他在这里已经赢了不少。”
苏阳看向赌桌,又看向桌上的赌徒们,这些人看苏阳的目光明显不同……似乎他们早知道苏阳,并且看苏阳就是个肥羊。
“今夜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不如我们先用饭,等吃过饭了,我们再下场赌博。”
苏阳说道:“你们谁愿意跑一趟,去买些熟肉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