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到时候府外闹起来难看,平白惹了闲话,她只好让人去将二房三房的人给请进来了。
这干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尽皆聚到了醉卧院来,好似觉着她不敢出来见人,祁陌又不在家,他们人又多,平白壮了几分胆子。
温氏见人都来了,却是在外面哭得愈发厉害了。
“我老了,是管不了了,可得饶人处且饶人,在镇国公府还不能有我这老婆子一席之地了吗?”
说着,她又拿帕子擦了擦泪。
“我想着戚若不喜见我,我今儿还特特将亲家母请了来,想着见着娘家人后她许能高兴些,这病就好转了,可哪料想……”
宋氏许是见祁家的这许多长辈来了,也跟着温氏指责道:“亲家母,你可别这样说,这女子从小就这样,不听教,我是管不了了,还气着了你……”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声音可不小,戚若在屋里气得直发笑,但还得忍着气儿吩咐人将他们都给请到醉卧院的偏厅去,免得在外面受凉了,到时候不定她还得落个什么吝啬苛待的名声。
二房和三房在温氏管家的时候可是讨了不少好处的,温氏的手松得很,只要他们卖一卖穷,银子自然轻松到手,可这管家权落到戚若手上就不同了,他们可是拎得清清楚楚。
没甚头脑的二堂婶先说话了:“这戚若呢?她一个小辈,见着长辈都来了不出来见见人是个什么理儿?”
夏荷忙回道:“夫人被人下了毒,原先本也病着,是雪上加霜,没法子起身,也见不得风。”
温氏端得是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那可请大夫瞧过了?还是请宫里的御医才是,医术好。”
顿了顿,她又委委屈屈道:“既是被人下毒,那还是请官府的人来调查才是,我相信林妈妈,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我晓得她爱为我抱不平,但她没胆子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
温氏这话说得好,这是在说林妈妈得罪了戚若,戚若为了报复才栽赃给林妈妈的。
“不必请大夫了,那人下毒没得逞,被夫人给识破了。”
夏荷感念祁陌和戚若的恩惠,对两人很是忠心,这厢听得他们的话竟是难得来了气,说话的语气不免也强硬了几分,倒有几分秋菊的影子。
三堂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个丫鬟还妄想骑到主子头上了?戚若就是这样教丫鬟的?还是这是她授意的?”
她见这番话震住夏荷了,又嗤笑道:“还有,你方才不是说戚若因着下毒之事身子是雪上加霜了吗?如今又说她没吃下那毒药,你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吗?”
夏荷知晓自己方才失态了,怕是给自家夫人添麻烦了,忙收整好自己的情绪,又是平日里那副沉稳谦卑的姿态,可说出口的话免不得还是带上了刺。
“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说清楚。夫人的病确是加重了,却不是因着喝了毒药,而是气得。”
三堂婶被这话一噎,被谁气的?不就是被这一屋子的人气的吗?
宋氏见状,知晓这是自己出头的好时机了,怒斥道:“长辈来了,岂有称病不出的理儿?我瞧着她是不敢出来了,只怕是没病装病,就是不给我们面子,真的是无法无天!”
“怎么?今儿大聚会?在正厅里聚不到?全到我这院子里来做什么?是觉着没逼死我夫人不甘心?”
听得这冰冷的声音屋内的人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愣愣转头往门口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