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又急了些,远方的连山笼罩在风霜中,披着层层的银装。
红日在东处的山线上稍稍露出了头,破晓来了,天地却仍然昏暗一片。
慕容龙城抱着蓝姑娘在雪地上行走,一行足印扯着后面的包方圆与背着邓虎烈的公冶渊。
影子渐渐拉长,又扭曲。
蓝姑娘的眼睛半闭半张,看着慕容龙城胸口处被六脉神剑崩出的伤,虚弱无力道:“公子……你疼么……”
慕容龙城面色苍白的低头,看着蓝姑娘已经半颜损毁的脸庞,道:“不疼。”
蓝姑娘轻声道:“珊儿有些疼……”
慕容龙城低沉道:“稍后我们寻到了歇脚的地方,我便为你将毒拔了,到时就不会疼了。”
蓝姑娘展颜一笑,眼睛里泪水淌下,掉在雪地里,留下了痕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变得比雪还亮:“公子,我有些累了。”
慕容龙城缓缓闭上了双眼,行了几步才再次张开:“你后悔么。”
蓝姑娘摇摇头:“珊儿不悔,珊儿知道公子胸膛间所存着的志向,纵使没有真能帮着公子,但珊儿不悔。”
慕容龙城道:“那你……恨我么。”
蓝姑娘缓缓靠在慕容龙城的胳膊上:“不恨。”
慕容龙城看着她,道:“为什么不恨,若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蓝姑娘急忙看向了慕容龙城的眼睛,道:“这一切都是珊儿自行选择,与公子无关,从始至终珊儿并未与公子说过什么,都是珊儿自己的决定。”
慕容龙城沉默,心中一阵空旷,又忍不住一阵抽痛。
蓝姑娘偏头,看着远方渐渐升起的寡淡红日,那光照在她的脸上,盖上了红红的一层:“珊儿六岁时便跟着公子,那时公子总喜欢偷偷的背着珊儿跳上高墙……公子总是带着珊儿去树上看那些小鸟,还曾给珊儿抓过一只小雀……”
慕容龙城深吸了口气。
蓝姑娘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三年前公子娶长公主时,街上挂满了红灯笼,房子里的烛火把屋子里照的红彤彤的,就像天边的太阳似的。珊儿又羡慕,又有些嫉妒,也想有一天能穿上那件大红的婚袍……”
慕容龙城道:“珊儿莫要再多说话,待到我帮你诊治好了,便想方设法给你找个好夫君,你纵使想要做王后,我也要帮你。”
蓝姑娘悠然一叹,凝视着慕容龙城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摸向了慕容龙城的脸颊。
但指尖还未触及到,却突的又缩了回来,她勉强一笑道:“不了,珊儿不愿意再活了,纵使公子能帮珊儿解毒,可珊儿的脸,已经变得丑陋难看了……如此活着的话,便要比死了还要难受……”
慕容龙城双瞳猛地一缩,脚步都忍不住在雪中止住。
后面包方圆和公冶渊若有所思,看着慕容龙城高大的背影,也忍不住停了下来。
慕容龙城开口道:“纵使你这脸颊,需要天山上的雪莲医治,我也要为你找来。”
蓝姑娘摇了摇头,道:“公子文韬武略,乃是天上落下的帝王之星,珊儿只是一介婢女,配不上那天山上的纯净莲花,珊儿只想就这样在公子的怀里面睡着,永远都记得现在的感觉。”
慕容龙城低声道:“你糊涂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诸天召唤宝典
黑衣人忙道:“请公子放心,近日来公子一手扶植的莲花神教在中原地带已有进展,那教主一言一行,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他到处传教,目前信众已聚了千余人,分散在各地,估计不出三年,便能发展出一大批信徒。”
慕容龙城道:“此事一定要小心些行事,虽目前石重贵与契丹间关系危矣,但也说不定有闲暇管理晋土内政,若是被他发现,那这暗棋便要转至明处。”
“是,请公子放心,属下定然小心谨慎,叫这莲花神教的教主小心行事,每次传教绝不超过三日。”黑衣人急忙道。
慕容龙城这才点了点头,同时开口道:“这一次你回去后,注意此事之外,需叫人打探摩尼教之动向,最好将摩尼教总坛所在打探出来。”
“摩尼教?”黑衣人有些疑惑:“公子已决定扶植莲花神教,这摩尼教……属下知晓这摩尼教于二十年前,便已经被剿灭了……”
慕容龙城道:“摩尼教暗处积蓄了大量的力量,绝非是真的绝迹,他们暗中发展了二十年,莲花神教无论如何,也很难赶上他们。不过,当前只是叫你打探,回头等到打探清楚摩尼教总坛所在,我再亲自登门造访,其他事情,就不需要你来插手了。”
“是!”黑衣人忙道。
慕容龙城道:“还有,最近你可接到其他十二铁卫传来的消息?各方进展如何?”
黑衣人低声道:“回禀公子,近来吴越国所在,怒面卫已因公子爷驸马身份,进入宫中,与吴越小七王钱弘倧、小八王钱弘俶交好,怒面卫也已经将公子盖世神功一事,透露给了这两位小王爷,只待公子前往吴越国后,他们便会主动来寻公子。”
慕容龙城略一点头。
黑衣人继续开口道:“契丹与甘州回鹘接壤处,哭面卫近来与番僧有了一定接触,可惜那大雪山中的般若神僧难以得见,但通过打探的消息来看,目前契丹耶律德光已准备挥军先行令番僧投靠,恐怕我们争不过耶律德光。”
慕容龙城道:“既然如此,便不需要再在番僧身上浪费时间,耶律德光已经准备借力番僧,我们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