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昌乃是宏业师弟,虽然年龄比不上天龙寺许多高僧,但一手一阳指已经登峰造极,同时,也掌握了一脉六脉神剑中威力最大的少商剑。
平时他沉默寡言,人多时不善言谈,但实则却热心非常,总是递给张寒城水、干粮等,有时也会对张寒城说些佛学道理。
如今玄铁重剑被夺,他第一个跑过来帮忙,令张寒城心中微暖。
白猿与棕猿相互攻伐,招法惊人,刁钻诡异,却实则刚猛非常,就像是力大无穷的武林高手一般。
二者猿爪相撞时,偶尔会有内力外泄开来,炸的地面隆隆作响。
张寒城与宏昌都惊骇非常,两个人只能跟着白猿与棕猿一路深入。
之所以不动手,一来是如此危险恐怕容易引这两只猿猴仇恨,令猿猴反扑。
而来,宏昌那里一阳指与六脉神剑可偷袭,但他毕竟是僧人,不忍心伤到这两只灵猿。
闪转腾挪之间,两只猿猴竟打到了一处山壁下方。
张寒城与宏昌紧随其后,却见到两只猿猴手足蹬动,竟顺着山壁飞快的向上攀爬,一边攀爬还一边争斗。
玄铁重剑敲击在山壁之上,连续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张寒城和宏昌对视了一眼,只能跟随猿猴再继续攀爬山壁。
等两只猿猴跳上山崖,张寒城和宏昌便听见了一道苍劲朗然的大笑声。
“你们这两只猢狲,才出去寻果子,却争斗了起来,这是何必?”
张寒城和宏昌微微一怔,同时松了口气,倒是不用想着从猿猴手中抢夺回玄铁重剑了。
“咦,这还有把剑?”
张寒城赶紧足部用力,纵身跳起,直接跳上了山崖平整之处。
但见那山巅的一株古松之下,正有个身披着白色虎皮的老者,正端坐在石头之上,而两只猿猴,此刻正抓耳挠腮,一脸委屈,盯着老者正在注视玄铁重剑的模样。
这老者看上去身材宽大,胡须垂胸,单手拎着玄铁重剑,举重若轻,一双沧桑的眸子,仿佛无波之湖。
听闻张寒城与宏昌到来,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两人,目中略闪过了一丝歉意之色:“二位是为了此玄铁所铸之剑而来吧?两只猢狲不懂事,唐突了二位,还望见谅。”
张寒城看着这老人,只觉得他慈眉善目,厉害非常,绝非常人。
宏昌赶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见过老前辈。”
老者淡淡一笑,道:“此剑真是好剑,虽是器,但却又不是器。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君子不器,而不拘俗世,是其形而非其形,苍天厚土,阔达广袤,无锋若山,有趣,有趣。”
“阿弥陀佛,前辈令人敬服,竟从剑中看出道理。”宏昌十分恭敬的再次行礼。
老者笑了笑将玄铁重剑调转过来,手握剑柄,对着张寒城和宏昌,示意他们过来拿剑。
张寒城赶紧走过去,道:“谢谢老爷爷,谢谢。”
说着,张寒城便接过了玄铁重剑。
老者目中略划过了一丝诧异:“娃娃,这剑是你使的?”
张寒城点头:“嗯。”吞噬之内功宗师
青袍老者砸了咂嘴,道:“青竹,这地方景色不错,咱们就在这歇脚吧。”
“是,师父。”青竹应了一声,牵着驴子走上了平整的山崖。
两只猿猴看了驴子,顿时呲牙,发出了一道怪叫。
这声音惊得那驴子慌张万分,竟后足蹬动,要直接后退。
只是却不曾想,青竹面色如常,竟纹丝不动,只是抬手摸了摸驴子的鬃毛,趴着驴子的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
驴子竟变得十分乖巧,也不后退了。
太白老人责怪了两只猿猴一声,朗然赔礼道:“姑娘,对不住了,这两只猢狲有些不怎么听话。”
青竹转头,看了太白老人一眼,略一点头。
那腰跨鳄嘴锯齿剪的怪人赶了上来,对青袍老者道:“还我。”
青袍老者斜撇了怪人一眼道:“这葫芦里的酒,是你输的。中原有句话叫愿赌服输,比武输了,不认账算什么本事?等我喝完了酒,这破铁葫芦再还给你。”
怪人道:“我买。”
青袍老者砸了咂嘴,摇头道:“不卖。”
怪人只能闭上了嘴,有些憋屈的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青竹坐在一边,从驴子身上取下口袋,将袋子放在驴嘴边上,喂起了驴子。
原本,张寒城和宏昌都有些想要再和太白老人说会话的打算,但这里人太多,加之天龙寺的僧人们还等着,只能将叙话的打算就此作罢。
宏昌与张寒城对视了一眼。
宏昌便主动道:“阿弥陀佛,这一次得见前辈,心生欢喜,小僧这就与张施主一同离开了,但愿将来还能够再见到前辈。”
张寒城也道:“嗯,老爷爷再见,两位猿猴大哥再见。”
太白老人温和一笑道:“去吧。”
宏昌当即后退间转身,便准备从山崖原路返回。
张寒城拎着玄铁重剑,紧跟其后。
只是,那已经坐在石头上的青袍老者,却目光一凝,紧盯着张寒城手中的玄铁重剑,忙道:“等等!”
宏昌和张寒城顿时停住脚步,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青袍老者。
青袍老者放下了嘴边的葫芦,用袖子擦着嘴,不由分说的踏开脚步,径直走向了张寒城。
张寒城略微诧异,道:“爷爷,怎么了?”
青袍老者到了张寒城身前,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