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业闻言,闷哼一声,怒道:“江湖草莽,终究是江湖草莽,好生无礼!”
左长史唐之奇道:“适才我听人说起,玉虚道长所率领的忠义营在攻打盱眙时,立下大功,还请徐将军不要小看了这些义士。”唐之奇本是李贤太子的随从,中原江湖人士,尤其是武当派白云道长和华山女侠梅傲霜,曾数次冒死保护李贤太子,是以唐之奇对他们极是感激,见徐敬业如此冷落这些义士,也兀自心有不平。
徐敬业还是不太相信,向尉迟昭淡淡地问了一句:“左长史说拿下盱眙是忠义营的功劳,可有此事?”
尉迟昭道:“绝无此事,凭忠义营这千余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打下负隅顽抗的刘行举坚守的盱眙城?那不是天方夜谭么?将军切勿听信谣言。”唐之奇并未亲眼所见,但见尉迟昭独揽功劳,也是气愤,当下闷哼一声,向徐敬业告辞,拂袖而去。
徐敬业见魏思温离开后,其余人都争相效仿,格外不悦,怒道:“今天会议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说着便离座而起,向英公府走去。不提。
李孝逸任命支度使薛克构为剿匪先锋,率领五千兵马,与丘神绩的运粮队一起攻打云月宫,此时已经到达蛇闹山脚下。
只听丘神绩道:“薛将军,蛇闹山毒蛇成群,还是让我的运粮队先行一步,如若有蛇群袭击,则让我的运粮队清除毒蛇后,将军再命人马前去攻山不迟。”
薛克构笑道:“本将军早已了解到这个情况,所以命人连夜到附近的村庄收集到许多雄黄酒,但凡蛇类闻到雄黄酒的气味,都会避而远之。你想先行攻山,无非是狐假虎威,想抢头功而已,我岂会让你得逞?”
丘神绩道:“我本是一片好心,不愿将军冒险。既然将军不听,我也没办法,将军还是自求多福吧。”
其实自从残月、晓风等人接管黑风寨,将黑风寨改作云月宫之后,残月便日夜钻研丘神绩的五毒绵掌秘笈,秘笈中记载了许多趋避与招引毒物的办法。本来雄黄酒确实可以让大部分毒蛇远避,但也有部分蛇类不惧雄黄酒的气味。
残月从秘笈中得知,有一种花草,长在悬崖边上,可以招引许多不畏雄黄酒等普通驱蛇药物的毒蛇。这种花草,据秘笈上记载,叫作灵蛇草,因为长在悬崖边上,因此这类毒蛇极为罕见,能够在悬崖缝隙中生存,浑身呈金黄色,生有逆鳞,长有能够攀附在悬崖上,具有黏性的脚掌,而且牙齿极为锋利,带有剧毒。
与之相生相克,这灵蛇草茎秆上的汁液也正是小金蛇毒液的唯一解药。因为灵蛇草的生长条件极为特殊,需要吸取这类小金蛇的毒液,才能生长。残月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便派晓风等人去收集灵蛇草,然后在蛇闹山上山的要道上种植这类灵蛇草,灵蛇草种植之后,吸引来许多小金蛇。
残月为了防止山上的兄弟为这种毒蛇所噬咬,便另外开辟了一条通向山下的小路。于此同时每隔一段时间便去收集灵蛇草的汁液,以防有人被小金蛇所伤,无法医治。
而丘神绩虽然熟悉五毒绵掌的秘笈,但由于这种小金蛇及灵蛇草极为难寻,若不是像蛇闹山这般拥有得天独厚的环境,群蛇聚集,而且有许多悬崖峭壁的地方,一般很难寻到。因此丘神绩练就五毒绵掌时,所用的毒蛇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别的毒蛇代替小金蛇。因此他虽在秘笈上知道灵蛇草与小金蛇,也从未见过。
更何况薛克构这个对毒物毫无研究之人呢?
薛克构自认为雄黄酒便能让所有毒蛇退避三舍,他可以成功攻下蛇闹山云月宫,于是让人收集到了大量的雄黄酒,上山之前泼在身上与战马上,弄得酒气冲天,却不知危险即将到来!
本来若是薛克构若是让丘神绩的运粮队先上山去,一探究竟,便可以避免损兵折将,但他怎能放弃这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呢?
于是便亲自带领着五千兵马趁夜上山,走到半山腰时,一阵奇异刺激的花香袭来,与雄黄酒的酒气掺杂在一起,人人都感到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不料再走几步,便听到前面的战马的嘶鸣声,紧接着惨叫声不断传来。
薛克构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遇到敌人的埋伏么?”只听前方几个正在奔逃的士兵,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说道:“毒蛇,全是毒蛇!”
向山下跑了几步之后,便扑倒在地,抽搐而死,薛克构举着火把,查看那几个士兵的尸体,只见面部乌黑,颈项之处又两个小小的孔洞,已经肿胀起来,周围还有许多抓痕,很显然是被毒蛇咬中后,伸手去抓,留下的痕迹。
仔细一看,还有一个士兵的伤口处,一条如拇指大小,金黄色的东西流出乌黑色的血液,在不断摆动。很显然这条毒蛇被士兵扯断躯体后,仍然咬住他不放。
丘神绩笑道:“这种小金蛇,我却识得,但从没见过。这种小金蛇是不害怕雄黄酒之类的避蛇之物的,只是奇怪……”
薛克构问道:“有何奇怪之处?你既知道此蛇的习性,定然知道避蛇之法,与解毒之物,快快说来。”
丘神绩笑道:“奇就奇在,据秘笈所载,这种毒蛇生在悬崖边上,此处并非悬崖,怎会出现这种毒蛇呢?”此刻已经想到,或许是残月按照秘笈上的办法,将毒蛇养在这道路上。
薛克构问道:“丘将军,你看现在我的许多士兵都被毒蛇咬伤,痛苦不堪,你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