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此去危险万分,要格外慎重。”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他也好久没有这种可怕的直觉了。
面对无数个未知,纵使再多的智谋都一无用处,因为未知是不由人掌控的,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自己对手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对手很有可能对己方了如指掌,若不设法了解最新敌情,则无异于将胜利拱手相让。
想到这里,薛长卿当下一面派探子乔装着去十堰城打探消息,同时派凌霄与轻功高强的云之鹄二人,重上武当探查情况。他们领命而去,薛长卿悬着的那颗不安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当下命令大军缓缓前行,在凌霄等人没带消息回来之前,决然不可贸然进城。
凌霄本来就在想,如何找机会向武当报告薛长卿所率领的地狱门大军的计划部署。这会儿听薛长卿又让自己与云之鹄去武当打探,心中暗喜道:“枉你薛长卿聪明一世,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我其实是假意归顺地狱门,现在你们的一切计划,都为我所掌握。饶是你地狱门高手倾巢而出,要剿灭武当派,也是痴人说梦。”
于是便与云之鹄一起,并辔前行,出发后两天,便已到达十堰县城,城中仍有许多江湖中人。凌霄心想:“玉虚道长没收到我带来的地狱门大军消息,是以没有妄动,这些江湖人士便一直在十堰县城等待玉虚道长下令。”
想到这里,当下对云之鹄说道:“云坛主,前些天,我与薛坛主分别对武当山进行明察与暗访,不如今日我们二人,也与日前一样,我白天去武当,你则夜间造访,你看如何?”
云之鹄笑道:“既然先前薛坛主与你这般分工合作,今日照旧,自然可行。依你看,这些人盘踞县城之中,既不上武当山去,又不向地狱门进发,他们目的何在?”
“这我哪会知道,不过他们既不知我是地狱门中人,云坛主若是现在想知道,我倒可以帮忙向他们打听一下。”凌霄打着马虎眼说道。
“这些事就交于那些探子去做吧,你赶紧上山去,看看重玄、玉虚这些老道究竟在忙些什么?我夜间去转一圈,探明他们夜间防守情况的同时,也去各处踩踩点,看那些地方能够迅速爬上武当,以便日后上下夹击武当派。”云之鹄说道。
“那好,我这就去。”一语才毕,便策马向武当山方向奔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来到武当山脚下,山下有专门的马棚,有人负责看管马匹,凌霄将马儿系在马匹里,便施展轻功,如飞般在上武当山的道路上串行,很快便到了紫霄宫中,见到了玉虚道长与鄢云。
凌霄略微喘息一会儿,便连珠炮般一口气将薛长卿大军的所有情况说完。玉虚道长闻言,大惊道:“凌大侠你是说,薛长卿与地狱门各大高手率领地狱门三千精干弟子,距离十堰县城不足百里,看来这两三天便会进军武当了,这么短时间内,如何来得及布置周密的防守?”
鄢云听了,笑道:“玉虚道长不必担心,莫说还有两三天时间,就是他眼下就在武当山脚下,也还来得及。本来我们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就算只有数百人,只要布置得当,也足以以一当十,击退敌军。更何况十堰城中还有我们数千人马,他们若是不知好歹,贸然来攻,简直是自寻死路。”
凌霄闻言惊奇不已,不等玉虚道长开口,当下问道:“你说话不要总是卖关子,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行么?赶紧将具体办法说出来,我时间紧迫,没工夫听你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鄢云道:“首先,今天晚上我们依旧像应付薛长卿一样,对云之鹄夜探武当不理不睬,不让他发现武当有何异常变化;其次,明日便吩咐武当弟子,通知县城中的英雄好汉分批次上武当山,助武当防守;再次,在县城中留下千余江湖好汉,这些人武功要比一般人高强些,最好是将其中的高手全留在城中,乔装成普通民众;最后,无论薛长卿是打算夜袭、强攻、偷袭,我们只需守好每一处险要之地,以及各处易于上山的关口,只等他们向武当山进攻,战斗开始,山下高手便切断他们的后路,让他们腹背受敌,首尾难顾。如此一来,薛长卿焉能不败?”
玉虚道长这才展颜欢笑道:“有了鄢云的计策,不但能保武当无虞,而且还可重创地狱门大军,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此战若能完胜,地狱门在短时间内,便很难卷土重来了。”
“这小子说得天花乱坠,但他毫无江湖经验,只怕他只会纸上谈兵,一切还要道长你来全权实施,若是觉得他所的可行,便依计而行;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要及时更正,毕竟他年轻识浅,这次的对手是智勇双全的薛长卿,非同小可,道长可要慎重些,不要像鄢云这般盲目轻敌啊!”凌霄正儿八经般说道。
“凌大侠放心就是,这几天,我通过与令高徒鄢云小兄弟的交谈,可以这么说,贫道阅人无数,也极少见过似他这般年纪,便天才卓越,智慧超凡之人,假以时日,学得凌大侠的高深武功,定能成为造福武林与天下苍生的大侠客。”玉虚道长继续称赞鄢云道。
“他或许有些小聪明,不过道长也不要过于称赞他,要不然他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