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屋赵寻音听到动静,出来问怎么了。
豆蔻只好把先前跟陆行舟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赵寻音眉头微蹙。
婉婉不会撒谎,她说十万火急,那就一定是十万火急之事。
“二爷,别耽搁了,快出去见见她。”赵寻音出声道。
陆行舟颔首,抬步走出流芳院。
温婉等不及下人通报,直接朝着内院走,在垂花门处与陆行舟夫妻碰上。
“爹,娘。”
见她行色匆匆,陆行舟问:“婉婉,怎么了?”
“我有事儿要跟你们说。”
“进屋吧!”赵寻音过来拉她。
一家三口到了流芳院的东暖阁坐下,赵寻音亲自给温婉倒了杯水,温婉来不及喝,便看向陆行舟,“爹,我听三郎说,你五天后就要启程了,是不是?”
陆行舟颔首,“皇上亲自下的令,明儿一早粮草先行,我再去西山大营里点兵,五日后启程。”
“爹,我……”温婉支支吾吾道:“我觉得您此行有危险。”
“啊?”赵寻音讶异地看着温婉,“什么危险,莫非有埋伏?”
“不是埋伏。”温婉咬咬唇,她在来的路上有想过跟他们坦白自己那不为人知的本事,可真见到了人,又不敢开口,怕吓到他们,更怕他们不能接受把自己当成怪物。
“不是埋伏,那是什么?”
“是……是瘟疫。”温婉低下脑袋,没敢直视爹娘,“爹很可能会染上瘟疫。”
具体是怎么染上的,她没看全,只知道陆行舟此去会因为身染疫病而死在北疆。
闻言,陆行舟夫妻愣了一愣。
赵寻音问她,“婉婉,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做梦了?别怕,梦都是反的,说明你爹北上很顺利。”
“不是梦,是真的……”温婉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赵寻音摸摸她脑袋,“别怕,一会儿我让人送些安神香去你们家,晚上睡觉前点了就不会再做梦。”
温婉纠结了又纠结,还是开口道:“爹娘信不信,我能看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
陆行舟夫妻又是一愣。
温婉眼神诚恳,“我没撒谎,三岁那年掉进冰窟窿里被救上来生了一场大病,我烧坏嗓子,忘了所有事,却多了一项本事,能看到与我有关的不好的事,而那些事都是即将会发生的。”
这样的说法,显然太过骇人听闻。
因此哪怕作为亲生父母,陆行舟和赵寻音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接受。
“婉婉,你是不是病了?”赵寻音道:“娘让府医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娘,我没病。”温婉主动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你们相信我,这件事除了我,三郎和我婆婆也知道的。”
“他们也知道?”赵寻音更觉得惊讶了。
“嗯。”温婉点点头,“我婆婆比较容易接受,因为当年她之所以会答应三郎娶个哑巴,是因为她到镇上请人合了八字,那位算命先生说我能旺三郎,后来我把自己的本事告诉她,她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没多久就接受了,之后不管三郎去哪,她都非得让我跟着,说只要我在,就能克制三郎身上的霉运。”
“所以,三郎能一路顺当地考到京城来,全都是你的功劳?”
宋巍小时候有多倒霉,赵寻音在温家那三年就有所了解,那是个说句话都得掂量着声音,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吓死的倒霉鬼。
十多年后在京城碰到宋巍,赵寻音也没多想,只当他是转运了,却不料,这转运的契机竟然是婉婉?
一时半会儿,赵寻音还是没办法消化自家女儿有异能的事实。
为了让爹娘相信,温婉只得把自己嫁给宋巍前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听到周氏险些把温婉卖去镇上给人做妾,赵寻音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你那个养母真打了主意?”
当年她走的时候,温广平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一定会用那笔钱把婉婉娇养长大。
他被逼无奈娶了周氏,她能理解,他怕暴露她的身份没动那些首饰,让婉婉跟着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也没立场指摘他的不是,可他怎么能放任周氏这么对婉婉?
察觉到赵寻音不高兴,温婉忙道:“后来我生进宝的时候,她来伺候了我一个月,那一个月内,我婆婆和二嫂基本就闲着,偶尔来屋里坐坐,给孩子换尿布是她来,换下来的屎尿布也是她亲手洗,还教了我不少养孩子的经验,我看她是诚心诚意想给我道歉,就没那么恨她了。”
说着,温婉瞄瞄赵寻音的脸色,“娘,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爹去北疆战场的事儿,您到底信不信我啊?”
闻言,赵寻音才从气愤中回过神来,看向温婉,目光中透露出近乎宠溺的笑意,显然是已经信了她,但还是有些疑问,“婉婉,你不会看错吧,好端端的你爹怎么会染上瘟疫呢?”
“我也纳闷儿呢!”温婉摇摇头,因为实在看不到更详细的画面。
陆行舟正在沉思。
温婉道:“爹,要不到时候让军医寸步不离地跟着您,这样要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也能及时提醒您,否则,我和娘都不放心。”
陆行舟点点头,“也好。”又笑着揉揉女儿的发顶,“那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温婉双眼弯弯,“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没人欺负得了我,就是,好想娘,我每次去上坟,都想见见她到底长什么样儿。”
赵寻音没说话。
温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