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听完他的话,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便将桌上的一杯还没有喝完的滚烫茶水就朝着何语温泼了过去,何语温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一点闪躲的意思,还是如一颗青松一半挺拔坚毅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那杯茶水直接就泼到了他的胸膛面前的衣服上,何语温一点都没有躲避的意向,依旧是那副面如淡水的神情,这让顾以琛更加怒不可遏了。
“何语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别得寸进尺你可别忘了你何家落魄,你这院长之位还是谁给你谋取的,你无凭无据就来羞辱我顾家的人,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了,你是不是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忘的一干二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人人追捧的新月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世家公子,是那个为人称道,人尽皆知年少有为的何家长子吗?是什么让你如此嚣张,你信不信我顾家能捧你上云霄风光无限,一样就能让你跌落深渊万劫不复?”顾以琛怒气冲冲的朝他吼道。
“尊重?尊重不是意味着我将毫无疑义的顺从你臣服你听命于你,对你殷勤献媚低眉顺眼,如果这是尊重也请你尊重我。我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揭露一个人的丑陋,除非实在是难以忍受天理不容,信口雌黄的事情说多了人人都能信手拈来说得天花乱坠,所以我向来只是以事论事,若不知全貌不以妄论。”何语温只是微微看了他怒不可遏的模样一样浅浅得露出来似有若无的笑容,便又继续义正言辞的说着。
“一派胡言自诩聪明,实则清高自傲,你笑什么?”顾以琛见何语温这副模样,又继续怒气冲天的问道。
“我笑什么?我笑你肤浅,笑着世态炎凉,这个世界的人事都病得不轻,什么时候这浮名与功利变成了来桎梏一个人自由的思想的工具还乐此不疲,这些充满着恶臭的身外之物的东西,成了来束缚污染一个人干净灵魂的东西,看似是人在享受这些浮名功利带来的虚荣感,实则是这些丑恶的东西将无知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这些人还不自知。”何语温语气平淡宛如淡水的说着,却字字珠玑真知灼见。
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心若洁明宛如明镜,哪怕ròu_tǐ沾满泥泞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是向阳而生朝月面星的,也沾染得一花之香气。倘若一人心如魔鬼一般粗陋丑恶,哪怕整日珠光宝气缠绕穿绸带缎,也散发着一股股恶臭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还如此欣然接受我爷爷的嘱托如何?口口声声大义凛然一派正气,其实腐朽不堪。”顾以琛缓缓踱步到他的面前,冷哼了一鄙视的道。
何语温就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激怒一样,一如往常云淡风轻:“你说如此就如此,如你所见,你我既是见解不同,又何必多费口舌将异求同。”
“迂腐不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花招,你不是说你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了吗?那你倒是说说看。”顾以琛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道。
“这些全是我收集的证据,而且你妹妹顾清水有极大的嫌疑,你自己先好好看看再说吧,这些衣物都是梁羽姒生前之物,还有你们当时搜查到的这封遗书不是梁羽姒亲手提笔。”何语温一边淡漠的说着,一边就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何语温话音刚落,顾以琛显然有些怫然不悦,瞪大眼睛道:“什么,清水有最大的嫌疑?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我劝你言谨慎行,注意你的言辞,还有这些衣服鞋子是怎么回事儿?”
何语温并没有理会他这些反应,他这些反应不过也只是意料之中的罢了,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仔细看,这衣服与鞋子还有床单上的泥垢,全都是来自于一个地方,而且医院我已经查过了除了莫尧出事情的后院一旁的草丛里,有这样翻新的泥土,医院没有其他地方有这样的泥土,而且你看这床单只是在一侧有这样的泥土,意味着什么?一个年轻好干净的女孩,难道会不换洗自己身上的脏污而和衣而眠?而且这泥垢这些均匀的分布在一个地方,可见她当时应该蜷缩这床上的被子里的,没有来得及换洗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只能说明当时她害怕,或者在逃避什么。”
顾以琛不苟言笑的目不转睛盯着他,何语温又继续道。
“这块布上黑色的泥垢和三块萎靡着的肉皮组织是从梁羽姒的左手指缝里分离出来的,这三块皮肤组织我断定是梁羽姒在死前最后一段时间内与凶手撕扯争执的时候留下的,而且还力气还不小,人只有在频临死亡的时候会使出来自己所有的力气挣扎,我们俗称人最后的人求生欲。而好巧不巧我在顾清水的手臂上刚好就看见了这样符合性的伤口。”
听完何语温的话顾以琛不以为然的道:“就这样能证明什么?”
“这是梁羽姒的尸检报告,是砒霜中毒而亡的,一个月前她在药房拿过这样的药,奇怪的是那份记录居然在我查的前几天不翼而飞失踪了,后来又失而复得的出现了,这说明这个人刚开始就制造梁羽姒是莫晓晓杀害的假象才把它藏了起来,后来我摸索到了一点线索而这份记录册又出现了,显然凶手是知道了我的猜测,又想把我的思路往梁羽姒自杀的路上引。
还有你们当时找到的那封遗书根本不是出自梁羽姒的手,你看这个是梁羽姒的日记本,上面的字迹虽然与那封遗书上的字迹大致一样,可是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