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流看他气的面红耳赤,自己却没了恼怒之心,“这场仗本就是必胜之仗,军医应该充足,她这位也只是锦上添花,算不得雪中送炭,我虽然是个娇小姐,以身为饵,保全忠臣女眷,为何她是好的,我就是坏的?”
“你……你!胡说八道!”小兵一时间也慌了,找不出辩驳之词,“反正徐姑娘就是仙女!天大的好人!你害她受伤!就是蛇蝎美人!”
“唉,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刚刚太子也在我帐中,你说我能当着太子的面将她烫伤,还未受责罚?是太子不把她放在心上?还是太子包庇了我?还是,我这屋里,到底有没有热水?”
小兵顿时想起,这女人一直在昏睡,火头军也没有烧什么热水,难道是徐姑娘在撒谎?不,他怎么能听这妖女一面之词就怀疑徐姑娘?“不,不和你说了!”说完,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拔腿就跑。
谢清流不得不佩服徐妍儿收买人心的能力,这行军也不过几日,就笼络了受伤的兵士。
从皇甫炘的大业来看,徐妍儿这样的女人才算真正的合适啊,哪里像她,只会是块绊脚石,未来还有可能成为一只拦路虎。
谢清流看着桌子上的粗茶淡饭,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谢,谢清流!”来人闷头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像是急切万分,待看见她后长舒一气,“小谢你没事啊!”
谢清流再见聂维有些恍若隔世,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没事。”
聂维紧皱着眉头,与他那副威武大将军的面容极其不符的唠叨着,“你说你,以身犯险还不够,最后还带人突围,要不是我机灵,早早料到你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一定会闹出事情,给太子殿下报了信,就怕你早就没命了!”说完还长吁短叹的坐下。
“原来是你啊。”谢清流就想着皇甫炘就算赶来,时间也不会如此恰巧。
“不是我能是谁,我可是你最信赖的朋友,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你送死的。”聂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啥时候伤好?和我切磋一番?”
“你,和我?”谢清流略有迟疑的反问道。
“你不是自小鼓吹自己将门虎女吗?我让你一个手,我们比试比试,武斗或女红,你选一样吧。”
“噗嗤……”谢清流差点喷饭,武斗和女红,这家伙难道还想跟自己比女红不成?
“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和我的体格相差太多了,我们就比试一下女红吧,我这就找隔壁村大婶借点针线。”说着,站起身摩拳擦掌的就要出去。
谢清流好不易将口中的饭吞咽下去,“慢着慢着。”赶忙拉住聂维的衣袖,“你不会是想做女红想疯了吧,这时候找个理由。”
聂维将嘴歪起,不屑说道,“怕就怕了呗,不敢比就不敢比呗。”这嚣张的模样着实欠扁,而聂维这怪癖也着实厉害,谢清流算是亲眼见过他的技艺,的确没什么可比性,人家是热爱这门艺术的人!
也就武斗,她还有赢的可能,“等我伤好一点,我们武斗吧。”
“切。”聂维眼里的失望一目了然。“话说,你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刚刚我赶回军营一看见他,差点拔腿就往回跑了。”
“嗯……”谢清流思索自己应不应该告诉聂维,见他关切的眼神忍不住和盘托出,“我与皇甫炘之间,你想来也明白几分,我提出了解除婚约,毕竟用感情相互纠缠,并非明智之举。”
聂维挠了挠头发,“我是不太懂什么感情纠葛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他忽然压低声音道,“你的目标与我一致,我也担忧你如果真入了后宫,对他的影响会渐渐变小,这可能是我的自私吧。”
谢清流没想到聂维也对她掏心置腹的说了这些话,“可皇甫炘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你面前有两个方法。”聂维环视周围,将耳朵放在桌面上,静静的听了一番,确认四周无人,再次压低声音道,“一,趁回京之前逃跑,你亲外祖父家应该在秦巴山脉,那里易守难攻,你去那边躲藏一段时间,说服谢家,你外祖父家,与我联手。”
谢清流眼睛一亮,“你是说,做叛军?”
“咳咳,咳咳,咳咳。”聂维剧烈的咳嗽,着实被谢清流的措辞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他们俩联手干的这些事情与叛军又有啥不一样。
没想到他竟然策反了未来皇后,一想到,钦定的一国之母直接变成了叛军首领,大杀四方,明刀明枪的跟朝廷对着干,他很怀疑自己以后会被皇甫炘凌迟处死。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你的价值可是连接了不少人,如果真是要撕破脸,我们只能出此下策,跟他干!”
“干!”谢清流一拍桌子,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别别别,我还不想英年早逝。”聂维立刻后悔他出的这个馊主意,“您先别激动,这只是下下策。”
“不不不,我觉得这个够血性,大不了我们热血撒疆场。”谢清流激动的搓了搓手,她就知道不成婚这条路是对的,聂维这么一说,路虽然难走,但更是立竿见影,大不了只在皇甫炘后方捣乱内耗,看似荒唐,却比任何方式更能影响皇甫炘。
“你先听我说,我现在所说的是绝密的事情,也是我反抗皇甫炘大杀四方的源头。”聂维表情肃然,“作为军人,若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打仗,我也并非会退缩,也不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