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京城近郊,娄庄附近却荒凉寂静,当大队人马赶到时,只感觉娄庄内传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顾叶带着禁卫军进入娄庄,看到这幅惨烈的场景都忍不住要呕吐起来,残肢断臂布满整个庄子,有奴仆的,有护卫的,有杀手的,尸体布满长廊,机关陷阱内都填满了血污。
顾叶有些感叹,不愧是太子殿下,心思细密,这一个个机关设计的如此精巧。
只是有一处,并不知道是什么机关,那是堆满尸体的厢房,这间厢房堪称恐怖,连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都不敢进入,仿佛里面有什么魔鬼,看到后下意识的紧紧关上了快要破碎的厢房门。
顾叶捂着口鼻,率人进入娄庄内苑,上房内太子殿下倚靠在软塌上,而他坐在身边的是谢清流,两人距离极近,几乎是相互依靠着,身上均是血污,却掩不住他们出众的相貌。
太子冷冰冰的气势,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而谢清流,细细打量后,发现她与印象中的有些不同,那异于寻常的气质,如此狼狈不堪,却让人产生敬畏之心。
“臣救驾来之,请太子恕罪。”顾叶带着禁卫军跪拜。
“起来吧。”皇甫炘一抬手,看似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但知道太子真面目的谢清流,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那边怎样?”
“林世会已将物证呈上,由皇上亲自定夺。”
皇甫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谢清流,猛然伸手一拽一拉,将纳入怀中,这举动,不仅谢清流愣了,顾叶及一干禁卫军也瞪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立马反应过来,低下头。
扑鼻的龙涎香掺杂着诱人的血腥味,皇甫炘的血不同于其他人,像是带了香甜的味道,他的肩膀明明被箭射穿了,却是极有力的把她圈入怀中,如同宣告着自己的所有物。
“啊,孤看你摇摇欲坠,想扶你一把,没想到你竟栽倒在孤怀中了。”声音清冷疏离,只有谢清流明白其中的戏谑。
呵呵,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什么就什么呗,谢清流强忍着翻白眼的心情,眨了眨眼睛,低下头,一副羞涩少女的模样。
谢清流万分感谢自己是融合的灵魂,否则这幅作态她可不能信手拈来。
“谢小姐今日立了大功,舍命护我周全,不知道孤该如何谢你,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想要打爆你的狗头,毕竟这世上能把她当猴耍的人,她早都埋了。当然,她内心只能这样腹诽一下,顺水推舟的离开皇甫炘的怀抱,盈盈一拜,“臣女未做什么,还差点拖累的太子殿下,臣女实在不敢要什么赏赐。”
顾叶也奇怪,这娄庄刚刚进来的时候,除了太子殿下和谢清流几乎没有活人了,那么是太子殿下以一己之力在这么多杀手手下全身而退,还保护了谢清流?
越想越觉得可能,他从未想过太子的武艺会如此高超,不禁朝皇甫炘投向钦佩的眼神。
听到谢清流竟然称自己未做什么?皇甫炘看向她那双曾经握剑的手,杀人和切土豆一样,这女人也够大言不惭的。
“多亏谢小姐给孤收拾了伤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龙纹玉佩,“这是孤的贴身玉佩,你收着。”
拿了这玉佩就等于昭告天下,她和皇甫炘算是死死绑在一起了,犹豫了一瞬,想来他们孤男寡女在这娄庄面对杀手,什么名声估计早都碎成渣渣了吧。
坦然接过玉佩,本来这界面的任务就是陪伴皇甫炘,避免他真的失了理智,导致生灵涂炭,自己为了影响他完成任务,当然是越近越好。
“收拾娄庄残局,能烧的,就一把火烧了吧。”
听到皇甫炘吩咐着,谢清流估量这是要收尾了,全烧了,怕以后有心人来查找出什么端倪吧。
听皇甫炘吩咐着,人渐渐松懈下来,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经络和肌肉都开始寸寸撕裂,毕竟强制集中力量,看来她要平躺一段时日了。
眼睛一闭,意识消失,人也往后倒去。
还是皇甫炘眼疾手快,将她搂住,手臂与她身体接触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召太医!”
毫无征兆的晕倒的确吓坏了不少人,连一向镇定的皇甫炘也都有了紧张的情绪,毕竟是他新发掘出来的乐趣,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谢清流。
太医匆匆赶到,本以为是大惊小怪,切了脉以后吓了一跳。
谢清流的情况着实闻所未闻,像是短时间将身体机能强制提高,然后时效一过,损伤立刻显现。这招式极伤身体,要调养几月才能完全恢复。
当然这病因太医对外并未多说,只禀明了皇甫炘,对伯远侯府的交代只是劳累加惊吓过度,需要好好调养。
所以,待谢清流醒来,又是回到她刚到这个界面的样子,顾氏一把鼻子一把泪,差点哭昏过去。
更夸张的是,连父亲伯远哥谢清延也轮流到房间照顾她,两人都是心疼不已,却又舍不得责怪。
谢清流知道,此事以后,她的太子妃之位就是板上钉钉了。父亲和哥哥是在担心她这种不要命的行为,竟然不顾安危去陪太子殿下,她情根深种的形象是越发深刻了。
谢清流恢复的速度很快,不仅因为太医院的药好,皇甫炘送来的补品名贵,还有她时常自己做着康复运动,不到一月,已可以下床走路了。
伯远侯府诸人见她恢复迅速,松了口气。谢清延每日下朝必会向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