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开着他的骚包奔上路,傍晚的时候开到湖州,就想着今天在湖州住一个晚上,明天去太湖玩玩再说。
找了家酒店住下,一个人走出酒店的大门,在酒店前面的街上,找了爿饭店,点了一份油爆虾、一份酱湖羊、一条清蒸鱼,想找个辣的菜,翻遍菜单也没找到,就算了,要了两瓶啤酒,酒喝完了,菜却几乎没怎么动。
沿着街道朝前走了段路,走出了一身的臭汗,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却突然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退了房,还是开车继续往南京走。
开到了半夜才到南京,直接开去金陵饭店,看到对面孟平的那幢楼,已经比金陵饭店还高了,工地上亮着灯,似乎还有人在上夜班,刘立杆吁了口气,心里觉得了一丝安慰。
停好车,他没有去大厅登记,而是从大门走了出去,孟平的公司就在金陵饭店隔壁,租了几大间临街的房子,售楼处和公司在一起。
虽然明知道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人,刘立杆还是走过去看看,看到那里一片漆黑,这才回到了金陵饭店。
进了房间,感觉浑身又已经是一身的臭汗,把空调开足,衣裤都脱到地毯上,走进卫生间,躺进了浴缸里,用脚把水龙头打开,人却已经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浴缸的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放着水,浴缸里却是空的,原来是浴缸的塞子都没有塞。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的时间,管他,先洗澡,洗完澡,一边用浴巾擦着身子一边出去,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多钟,肚子却已经饿了。
刘立杆这才给孟平打电话,电话一通,孟平问在哪里,刘立杆说在南京。
“在南京?你什么时候到的?”孟平问。
“早就到了。”
“早到了怎么现在才打我电话,带着妞?”
“屁妞,一个人,睡着了,在金陵饭店,饿醒的。”
孟平大笑:“我刚吃完宵夜到家,好,等着。”
刘立杆到了楼下大堂里等着,过了一会,大哥大响了,他正准备接,却看到孟平一只手举着大哥大,正从外面走进来。
刘立杆看到他的同时,孟平也看到了他,站在那里站住了,刘立杆站起来走过去,孟平问:
“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两夫妻吵架了?”
孟平说的两夫妻,就是他和谭淑珍,背地里,孟平把刘立杆他们公司叫夫妻老婆店,说刘立杆,现在在公司,应该已经是被架空了,实权都在谭淑珍的手里,一般夫妻老婆店,最后说了算的,肯定都是老婆。
“吵屁,我想突然袭击,看看你的狼狈相,不行吗?”刘立杆问。
孟平大笑,他说:“可以可以,前几天确实有点狼狈,现在好了,反正大家都难过,又不是我一个人,由他去了,对了,想吃什么?”
“口味重的,嘴里淡出了一个鸟来。”
“直接吃屎,还是臭豆腐烧大肠?”
刘立杆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光线明亮的酒店大堂,说:“你要是蹲在这里拉,我就吃。”
孟平说算了,我的比较金贵,还是吃猪的吧。
走出酒店大堂的旋转门,刘立杆问,工地上现在还有人干活?
“不知道,建筑公司的事,反正没停,他们老板已经给我保证了,就是没钱,也帮我把楼造到。
刘立杆吓了一跳:“你已经这么惨了?”
“不至于不至于,先打个预防针。”孟平说,“这种事,我算是知道了,不能像在海城那样,事到临头才去抱佛脚,我这是提前危机处理,找了个领导,让这厮在领导面前保证,就逃不掉了,对了,你那里怎么样了?”
“已经停下来了。”刘立杆说。
孟平看了看他说,怪不得你要跑出来散心。
刘立杆叫道:“不会吧老孟,你怎么知道我是出来散心的?”
孟平笑笑:“你那张脸,就是一张要散心的脸。”
走下门口的台阶,没看到孟平的车,刘立杆问:“你的车呢?”
“当掉了,不然怎么有钱请你吃宵夜。”孟平说完大笑,“打车来的,半夜里车好打,不用开车。”
洪武路他们上次去过的那家酒店还开门,刘立杆大喜,点了臭豆腐烧大肠和臭鳜鱼,和老孟说,其他的随意了。
孟平又点了四只阳澄湖大闸蟹和一份盐水毛豆,两个人边喝边聊,南京的情况和杭城差不多,孟平他们售楼处的销售,也是一落千丈,孟平好在还是上面的帮忙,直接帮孟平叫过来几个下面市县的老大,老大直接点名让他们市县的企业过来买走了几层。
不管经济再怎么萧条,每个地方,总是还会有那么几家单位,日子还过得滋润的。
所以孟平才能说现在不那么狼狈了,准备和大家一起过苦日子了。
接下来,孟平是准备用南京当地银行的钱,把杨先生他们的那笔贷款置换掉,南京的银行答应他,给他利率下浮百分之十,杨先生那笔,是上浮百分之十,一去一来,这就可以省下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不是一笔小钱。
“现在是老乔慌了。”孟平说,“老乔说这笔贷款,现在对杨先生他们来说,是最优质的一笔贷款了,他去做做工作,直接让杨先生他们下浮百分之十,我给他期限是到这个月底,不行的话,下个月我肯定换。”
“对了,杆子,你台湾佬那笔,也可以置换一下。”孟平说。
刘立杆摇了摇头,他说不存在,我那笔,当时人家就给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