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从北京回到杭城,又去找了柳成年,向他汇报,自己去过北京了,北京那边,需要杭城市政府,把目前杭城炼油厂,对杭城市城市发展的影响,以及需要搬迁的急迫性,形成一份报告,报上去。
刘立杆在办公室,自己用了一张便签,把黄二哥写给他的那个地址,抄了下来,放在包里,到了这时,刘立杆就把便签递给了柳成年,和他说,报告直接报到这里,他们会特别留意的。
“有用”柳成年问。
刘立杆点点头。
“好,有用我们就再报一次,但愿能早日解决这个问题。”柳成年说。
过了两天,小钟秘书打电话给刘立杆,和他说,刘主任,我们这里报告已经寄出去了,你让对方注意查收一下。
刘立杆说好,谢谢钟秘书。
刘立杆打电话告诉了孙猴,孙猴说好,我知道了,对了,杆子,黄二哥让我转告你,用杭城炼油厂置换加油站土地的要求,还是由石化总公司这边,向杭城市政府提出来比较好,你不用提。
刘立杆想了一下后,明白了,如此这般,显得对方是有条件的,不是予取予求,他们和杭城市政府是对等的谈判双方,而不是你拿出一个方案,我就全盘接受,这样对方派过来的人,面子上不会很难看。
刘立杆天天计算着信件从杭城到北京的时间,真是可惜,政府的公文,不能交给魏文芳他们邮寄,不然,这报告当天就可以到北京了。
刘立杆和张晨,再站在动感地带的楼上,两个人抽着烟,看着隔壁的炼油厂,刘立杆把自己去北京的经历和张晨说了,张晨也确信,这一次,大概刘立杆真的要和自己做邻居了。
刘立杆指了指隔壁的炼油厂,笑道,想想真是魔幻,一切都在进行中,这个将要被关停的工厂,却还蒙在鼓里,他们很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命运的。
“有什么可奇怪的,人的命运不也是这样。”张晨说,“从小到大,我们有多少事情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还不是事到临头,才被迫接受命运的改变。”
刘立杆大笑:“这话听上去有点消极,不过也对,这个世界,能决定自己命运的,还真没有多少,就是那么多的枭雄,一个个看上去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其实到最后,他们的命运,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拿破仑没想过自己会老死在一个小岛上,希特勒也肯定没想到过,自己会在一个地下室自杀。”
“没看过那个纪录片吗。”张晨说,“齐奥塞斯库那天走上阳台,对着下面几十万群众挥手致意的时候,还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还掌握着罗马尼亚的命运,没想到反对的声音从下面的一角响起,自己顷刻间就垮台,几个小时后,就被枪毙了。”
“其实,我们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老子他妈的前一天还觉得新埠岛是老子的天下,隔一天,就连裤子都输掉了,要落荒而逃。”刘立杆叫道,“他妈的不说这些,让人听着丧气。”
“要是柳成年这里,最终不同意用加油站的土地置换怎么办”张晨问。
“不会的,”刘立杆说。
“为什么”
“加油站,本身就是城市发展的需求,汽车越来越多,你没有加油站,或加油站太少怎么办”刘立杆说,“不可能让城里的车,都跑到郊区去加油吧,那样等于是人为制造了城市道路的繁忙,还有,很多土地,我就可以提供,剩下的,对柳成年来说,难度不大。”
张晨明白了,这还真是,刘立杆不管是艮山河项目,还是其他的几个锦绣系列项目,包括他已经收购了,但还没有开发的那些地方,都可以划出一块地,作为加油站。
就是连桃花岛的路口,里面以后有那么多的住户,都是有车的,外面又是320国道,那里也可以和需要,建一个加油站。
“这个黄二哥,官很大吗,听上去很神的”张晨问。
“官不大,黄二哥也就是一个处长,孙猴的大哥,也就是一个副局长,但他们的能量很大。”刘立杆笑道,“准确点说,是他们那一批人的能量很大,路路通,不是我们这些山沟沟里出来的,能想象的。”
“一批人什么一批人”张晨奇怪了。
“就孙猴的大哥,和小黄的二哥,黄建仁的大姐他们那一批啊,彼此之间,不是同学,亲戚,或父母战友家的小孩,就是一起去农村插过队的,熟悉得很,现在在每个部门都有他们的身影,所以不管涉及到哪个部门,他们都走得通。”刘立杆说。
张晨还是想象不出来,他说,就是每个部门都有他们的人,他们彼此认识,那他们又不是部门的领导,也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吧
“可以,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处长,副局长,他们都是当过单位老大秘书的,还不是像现在这些秘书,他们是特别被老大信任,当家里人一般看待,在单位里可以说一不二的秘书。”
刘立杆看了看张晨,笑道:“别说你不理解,我开始都不理解,不就一个处长和副局长吗,我和你说,那进来时的派头和气场,比柳成年还大,要是没有近距离接触,没有孙猴和黄建仁和我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批特殊的历史产物。”
“特殊的历史产物”
“对,像孙猴和黄建仁的父亲他们这批老同志,那一段时间不都被打倒了吗,当时检举和揭发他们最起劲的,都是自己的秘书,后来这些老同志被平反,重新回到领导岗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