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骑着摩托车,连怎么回到家的都想不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失魂落魄的,在路上,差点还撞上了一辆“蓬蓬车”。
刘立杆正在房间,整理自己的那几大鞋盒的名片,他把自己第二次又去洗过楼,发现已经被赶出公司的主任们,一个个剔除出来,去旧换新,这项工作很容易进行,鞋盒里的名片,刘立杆都是取公司名称的第三个字,按英文字母排序的。
因为前两个字不是“海城”,就是“海南”,没有办法排,第三个字开始,才是公司名称的正式起头,所以刘立杆从第三个字开始,二十六个字母,每一个字母后面都有一大堆的公司,刘立杆又用第四个字和第五个字的的开头字母,决定它们更精准的位子。
所以很好找。
刘立杆每天回来,都会拿着今天收到的新名片,去鞋盒里面找,如果发现里面的那人,和自己手中的名片职位相同,但名字不同,那里面那张,就是过去式,用刘立杆自己的话说,就是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些人原来是主任的,现在升任了副总,这种人刘立杆就特别重视,他会做记号,说明这家伙,在他的公司,话语权增加,更有分量了,刘立杆会把他两张名片,都同时保留下来。
因为有很多时候,他明明已经是副总,你喊他主任,或者老主任,这些人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对你特别热情,他马上会把你归纳到老相识那一档,人飞黄腾达的时候,是很喜欢有人见证自己飞黄腾达的历史的。
刘立杆看到,张晨像喝醉酒一样走进来,身上又没有酒气,奇怪道,你怎么了,跟二炮司令去打炮了?
“去你的!”张晨骂了一句,就走过去,倒在了自己床上,两眼睁着,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刘立杆回头看了看他,站起来,走过去,在对面自己床上坐了下来,看着张晨。
张晨也看着刘立杆,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我和你说的,有人跟踪我?”
“记得,怎么了,又有人跟踪你了?”
“没有,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我操,惊险片啊,快说说。”
“他们是符总派来的,刚刚,符总自己和我说了。”
“你是说望海楼的符总?”刘立杆睁大了眼睛。
“对。”张晨点点头。
“他又约你们了?那越来越有戏了。”
张晨哼了一声:“不是我们,是只有我,不是有戏,他妈的是有大戏了。”
“起来起来,怎么回事,快点说说。”刘立杆拍了拍张晨的大腿,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干脆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张晨坐在床沿上,把符总和自己说的事情,和刘立杆说了,刘立杆一拍床铺,叫道:“好啊!他妈的,这不是混出头了!你什么时候去他那里?”
张晨摇了摇头:“我还没有答应他,我说要考虑考虑。”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你考虑什么?”刘立杆叫道,“一万年天上就掉一次馅饼,他妈的就砸中了你张晨,你还要考虑?你等什么?还等人家三顾茅庐?张晨,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觉得不舒服。”张晨说,“这个感觉,像他妈的被qiáng_jiān一样。”
刘立杆伸出手,摸了摸张晨的额头,骂道:“没发烧啊,你觉得这是被qiáng_jiān?好啊!他妈的,要是我,我欢迎这样的qiáng_jiān,他要前面,老子就把前面洗干净,他要后面,老子就把屁股洗干净。”
张晨扑哧一声笑起来:“真他妈的恶心,不和你说了,怎么越说,感觉这事越恶心。我他妈的,觉得我考虑都不要考虑了。”
刘立杆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张晨叫道:“你去干嘛?”
“买烟。”刘立杆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立杆过了好久都没有回来,张晨重新倒在了床上,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墙角的那只蜘蛛,终于开始缓缓地爬行,那个蛛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破洞,那只蜘蛛,正在勤勉地补这个破洞。
张晨感觉到奇怪,那个角落,风吹不到,雨打不到的,蛛网怎么会破?
刘立杆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金莉莉,张晨看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一场恶战来了,赶紧就坐了起来。
两个人一脸的严肃,金莉莉走过来,也没有在张晨的身边坐下,而是在他对面,和刘立杆一起坐了下来,看着他,张晨明白,这是要开始好好谈谈了。
“张晨,刚刚杆子和我说的,都是真的?”金莉莉问。
张晨点了点头。
“你怎么打算?”金莉莉继续问。
“我还没想好。”张晨说。
“你还要想什么?你忘了我们到海南,是来干什么的?”金莉莉说。
张晨摇了摇头。
“那你还考虑什么?有这样的一个好机会,都不抓住,我们到海南,有什么意义?”金莉莉说,“你想一直就这样,给人打工?”
“我除了对他的方式,有些反感外,还有就是,我觉得,我要是这样做的话,挺对不起谭总的,他对我很好。”张晨说,“你们忘了,他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的。”
“他对你好,是因为你对他来说,有好的价值,你要是没有本事,你看看,他会不会多留你一天。”金莉莉说。
“对,莉莉说的没错,你要是二炮司令,早就被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