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家园”的楼花涨到了一万一个的时候,吴朝晖把手里的四个楼花都卖了,卖了以后,第二天还在往上涨,他又有些后悔,魏文芳看了看他,骂道:
“楼花都卖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想它干嘛?”
“又涨了,我刚刚去后面那小树林去看过,今天又涨了。”吴朝晖说。
魏文芳冷静地说:“不许去了,那里已经和我们无关,真是笨蛋,我们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它的最低点是多少,也不可能知道它的最高点在哪里,我们只要它达到了我们的预期,我们卖掉,就是成功了,明白了吗?”
吴朝晖摇了摇头:“不明白,我就是觉得今天卖,还能赚更多。”
魏文芳看着他笑道:“你后悔昨天卖早了,怎么不后悔我们当初,没有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去买楼花?那样是不是能赚更多?”
吴朝晖愣了一下,叫道:“啊呀,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你一说,还真是的,我们当初要是多买几个,那就好了!”
“那我们当初要是把所有的钱都买了,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后悔,没有去问亲戚朋友借钱买,要是借钱买了,就能赚更多?”
吴朝晖愣住了,是啊,那样当然可以赚更多,这后悔怎么无穷无尽啊?
魏文芳笑笑,和吴朝晖说,别去想了,人生不是赌博,你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本都押进去,那样可能不仅一次性会把你输得精光,还可能把你的后路都搭进去的。
当初我拿出两万,让你去买四个楼花,是我判断,这楼花百分之九十会涨,没有拿全部钱去买,那是因为,这两万如果赔了,我们的日子会苦一点,但还是可以按我们的目标去创业,我们输也不会一次输得精光,明白吗?
比如现在,我还判断这“锦绣家园”的房子,将来肯定会涨到两千三千,那我们是不是该拿准备创业的钱,去买一套房子,就等着它涨价?
当然可以,但是这样,我们自己创业的梦也要收起来了,乖乖地继续打工,这样,如果万一,房子没有涨呢?那是不是我们的发财梦破了,我们的创业梦也破了,那输得才是惨。
“那创业要是没有成功,钱又花完了,那还不是一样惨。”吴朝晖说。
“对,那样也惨,但那样我心里服气了,知道自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我就能踏踏实实,老老实实地。
吴朝晖不服气地问:“怎么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
魏文芳笑道:“我就是有道理啊。”
吴朝晖陪老万去桐庐的职业技术学校两天,老万把驾照考出来了,魏文芳和吴朝晖就要正式离开张晨的公司。
张晨问他们,钱够吗?
“谢谢张总刘总,我们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海城,你们给我们的收入都不错,让我们自己能攒下一些,钱虽然紧张,但还是够。”魏文芳说,“而且我想,自己有多少钱,就去干多大的事。”
魏文芳这样说着的时候,看了刘立杆一眼,刘立杆叫道:“我去,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好高骛远?”
魏文芳嘻嘻笑着,赶紧说;“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这么想。”
“我也是有多少钱,就去干多大的事,懂吗,不然,我都想把整个地球贴满瓷砖。”刘立杆说。
“哈哈,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也没这个爱好。”魏文芳笑道。
“我也没这个爱好,还贴满瓷砖,多恶俗的审美观,你怎么不去把嘴里镶满金牙?”张晨骂着刘立杆,大家大笑。
张晨知道魏文芳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他和她说:
“如果资金紧张的时候,和我说,不是借钱,而是我们可以预付运费,我们的业务不是都交给你们做了吗,可以先预付运费的。”
“好的,谢谢张总,我知道了。”
他们到四季青服装批发市场后面的一条小街,这里有一排当地农民造起来的,那种一楼一底的商铺,下面是店铺,上面是住人的。
租在这里,都是那些卖人体模特、网架、衣架、裤架等等,这些服装店的配套商品的,还有就是小饭店,每天负责往市场里的摊位送点菜点饭,还有卖粘合衬、缝纫线和包装袋等等服装辅料的。
最靠近小街的里面,有一家不做了,房东在重新招租,其他的人都嫌它位置太偏,魏文芳却看中它,里面有一部电话,虽然停机停在那里,但房东告诉她,只要去邮电局预交了话费,马上就可以开通,魏文芳让房东带她去邮电局问了,确认房东说的没错。
软磨硬泡之后,房东答应每个月的房租降一百,魏文芳这才租了下来。
魏文芳在找房子的时候,她让吴朝晖一家家停车场跑,和每一辆大客车的驾驶员都搭上线,谈好带货的价格,魏文芳特别交待,要和他们说,我们每天都要带很多货,让他们也给我们批发价。
吴朝晖自己也是驾驶员,和这些驾驶员两句三句就能搭上话,再加上吴朝晖原来就天天跑这些停车场发货,大多数的司机都打过交道,他们也认识他,吴朝晖把事情和他们说了,说自己现在专门成立了一个发货的公司,以后不光光是半亩田的货,还有其他很多货发。
你们都要给我批发价,不然我就喝西北风了,那些驾驶员都笑了起来,都叫,小吴,这个还有批发价?我们就听说过服装有批发价,没想到带货也有批发价。
当然有了,什么东西,只要数量多了,就会有批发价,我要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