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月下旬开始,直到现在,整个海城的气氛就有些怪异。

土地和房子,每天还在涨,但实际成交的没有多少,那些红线图,虽然每吃一顿饭,价格就飙涨了几十万,但不再像是原来那样,一进包厢,一宗买卖就成了,买到红线图的走出这个包厢,钻进边上的包厢,又一宗买卖成了。

陈启航和李勇他们的三块地,准备出手,但谈了一个多星期,一**的来人都是掮客,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买家,哪些买家们都去哪儿了?

李勇问刘立杆和孟平,刘立杆和孟平,也觉得这情况有点奇怪,心里也有点慌,但太阳每天还在升起,土地也每天还在涨,一切看上去又是风平浪静。

刘立杆和孟平,去问韩先生,韩先生也感觉到奇怪,他反过来问刘立杆,你那里没有内幕消息?

刘立杆摇了摇头。

“难道是滞涨?”韩先生自言自语。

“什么是滞涨?”孟平问。

“噢。”韩先生回过神来,“现在这样,有价无市,就是滞涨的一个标志,就是涨到一定的程度,再涨不动了,就停在这里。”

“结果会怎么样?”刘立杆问。

“不好说。”韩先生说,“如果是正常的市场供需调节,那还好办,过一段时间,价格回落了一点,交易又会起来,就怕不是,那就要出大事了,你们都小心一点。”

“韩先生,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孟平继续问。

“海城就像一个吸金黑洞,它把所有能吸的资金,都吸光了,就会在周围出现一个暂时的资金的真空地带,毕竟,每一波的上涨,都是要靠资金推动的。”韩先生沉缓地说,“还有一个,就可怕了。”

刘立杆急问:“是什么?”

“是有消息灵通人士,事先知道什么,正在抽逃银根,如果这样,那就必出大事无疑。”韩先生说。

孟平心里也有些着急,赶紧说:“韩先生,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韩先生看了看他们,和他们说:“整个海南,现在已经是一个非理性的市场,这样的市场,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的,如果真有人知道什么,在抽逃资金,呵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到那个时候……”

韩先生说到这里,不再说了,刘立杆急了:“韩先生,快说啊。”

“我怕说了会吓到你们。”

“没事,你说,韩先生。”孟平说。

“那就会带来一波的资金出逃狂潮,进来的时候不理性,出逃的时候会更疯狂,嘣!”

韩先生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比原子弹爆炸还可怕,海城会变成冰封之地。”

韩先生的话,确实把孟平和刘立杆吓到了,两个人觉得手心都是汗,韩先生有心宽慰他们,说:“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危言耸听,过一段时间,一切又会回归正常。”

“对了,你不是消息灵通人士吗?”韩先生看着刘立杆问,“你那里就没有一点内部消息?”

刘立杆摇了摇头。

韩先生松了口气,他身子往沙发后背一靠,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就当我讲了一个故事。”

从韩先生那里离开以后,两个人还是去了刘立杆办公室,刘立杆把黄建仁叫了过来,和他说,发动你所有的同学朋友,打听打听,上面有没有关于海南的消息。

“没有。”黄建仁说,“他们都知道我在海城,要是有的话,不用打听,他们就会告诉我。”

“他们知道你在海城,但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孟平不放心,追问道。

“当然。”黄建仁说。

黄建仁走后,孟平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叹了口气:“唉,要是政委在这里就好了,这家伙的话,总是那么不让人踏实。”

孟平说着,大拇指朝门外甩了甩。

“杆子,你一点政委的消息也没有?”

刘立杆摇了摇头。

刘立杆想想,还是给陈启航拨打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启航和李勇都上来了,陈启航他们现在整个的公司,已经不做贸易,都在做房地产。

刘立杆把他们去韩先生那里的情况,和他们两个说了,陈启航知道刘立杆现在,和孙猴之间有点不那么愉快,陈启航说:

“你们都不要说话,我给孙猴打个电话。”

刘立杆摆了一下手,示意陈启航等等,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前台,和前台说,你帮我看着,我有急事处理,任何人都不要进我办公室。

放下电话,刘立杆和陈启航说,你上。

陈启航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拨通了孙猴的电话,寒暄之后,陈启航问,猴,现在海城各种流言满天飞,人心惶惶的,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海城能出什么状况?”

“上面没有动静?”

“哈哈,你他妈的神经过敏吧,要有动静,我还不动?”

“真没有?”

“没有,我们那么大一块在海城,我会做待宰的羔羊?启航,你是不是钱赚多了,现在神经衰弱啊,什么流言蜚语你都信?”

“神经衰弱?我他妈的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们整个公司可都扑在上面了,真要出事,我和李勇连底裤都会输掉。”

“哈哈,要输也他妈的输李勇的,他一条,可以顶你俩。”孙猴笑道,“好好赚钱,踏实睡觉,明白吗?别一惊一乍的。”

陈启航挂断和孙猴的电话,其余的三人,总算是吁了口气,孟平看看刘立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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