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钟,张晨和小昭,还是被赵志刚和彩娣赶了回去。
他们两个,看到已经有四十多件衣服做好,堆在那里,就想去订扣子,彩娣和他们说,明天再订,来得及,大家做完一起订,很快的,小昭你快点回去休息,不然我也停下不干了。
两个人无奈,只能回家,擦了擦身躺在床上,虽然很累,一时却没有睡意,心里都有些亢奋。
这个赵志龙来了,果然就不一样,两个人算算,现在就已经做好四十多件,按这个速度,到明天早上,做好**十件应该是没有问题。
这样,把南京的发了,剩下的店里还有一些可以卖,那两面那么丑的墙壁,总算是有东西可挂,他们怎么会不开心。
聊着聊着,张晨又聊到了服装厂的事情,聊到了服装厂,就还是在钱的问题卡了壳。
小昭说:“亲爱的,我不是还有两个月才生吗,要不,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先去搞服装厂,只要产量上去了,营业额不就多了吗,说不定到时就有钱了,怕什么?”
张晨摇了摇头说:“产量上去,流动资金就要跟上去,每天工厂出好几百件衣服,你不要进这么多的面料辅料?
“只怕是每天所有的营业款,拿来进面料都还不够,哪里还会有剩余?你看看我们现在,生意是不是比以前好了,但我们的钱,你算一算,是多了还是少了?”
小昭一愣,叫道:“还真是少了,亲爱的,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每天都在赚钱吗,怎么会这样?”
“钱没少,是钱变成了其他的东西,变成了机器,变成了面料,这些东西,我们原来都是没有的,是每天的利润还有银行少去的钱,变出来的。人越多,需要的机器和面料不就越多,所以流动资金的需求就会更大,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阶段吗?”
“什么阶段?”小昭问。
“原始积累阶段,在这个阶段,我们的现金是很难多起来的,只有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才会感觉,自己的钱好像越来越多,那个时候,每天的收入,会远远地高于了每天的支出。”
小昭点了点头,觉得张晨说的有道理,还这是这么回事。
张晨继续说:“还有,就我们那个市场,要是一天生产几百件,能不能马上卖完,还是一个问题,要是一下子卖不完,钱就都压在货里了,我就担心,到时候钱没了,小孩又要生了,工厂流动资金又跟不上,那真是医院、摊位和工厂里,到处一片混乱,那才糟糕。”
“好吧好吧,真复杂,我听听都头痛了。”
小昭偎依在张晨怀里,说完她突然笑了起来,张晨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亲爱的,我们两个,是不是颠倒了?”小昭笑嘻嘻问道。
“什么颠倒了?”
“不是男的才应该是那种胆子很大,女的才是那种胆子很小的,我们怎么……”
张晨明白小昭要说什么,他也笑道:“我这个不是胆小,是理智。”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胆小。”
“不是,我是管过公司,知道一个公司,它实际的开支,要比你想象的多很多,没管过公司的人不知道,他们只会算大账,但其实,公司哪里是只有大账,小账多了,也会拖死你,公司里的一张纸,谁看着都无所谓,随手就把它扔了,但不知道,它也是需要钱买的。”
张晨这样说着,两个人都不响了,都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城市,想起那段,离他们已经很遥远的生活。
“你说,亲爱的,杆子和老孟钱芳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小昭问道。
张晨想了一下说:“他们每天都很忙,事情很多,但实际上,还没有我们多,我想孟平和钱芳,现在肯定在ktv,只是不知道在哪家,杆子嘛……”
张晨心里在想,刘立杆这王八蛋,现在肯定不是和郑炜在一起,就是和雯雯倩倩在一起。
“杆子哥会在干嘛?”小昭问。
“他在家里。”
张晨笑道,只是不知道是在雯雯和倩倩的家里,还是在郑炜的家里,刘立杆自己没有家,在他的生活里,只有女人的家,这他妈的倒也简单。
两个人说着话,声音越来越轻,不一会就睡着了。
到了四点,还是闹钟把他们叫醒,两个人下楼,张晨骑着自行车,带着小昭到了三堡街上,一到街上,张晨就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小昭轻轻地“咦”了一声,问道:“今天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张晨心里一惊,是啊,怪不得自己感觉哪里不对,到了这里,他们应该能听到从赵志刚他们裁缝店,传出来的哒哒哒哒或兹兹兹兹的机器声音才对,今天是三个人,应该比昨天更响才对。
张晨不由得加快动作,他们到了裁缝店门口,看到门关着,门里的灯还亮着,张晨松了口气。
两个人下车,敲了敲门,门打开了,张晨和小昭看到,赵志龙站在门里,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他正在订扣子。
两个人进去,看到裁剪台上,有一堆衣服已经烫好包好,赵志刚和彩娣不在,三台缝纫机的台面和边上塑料筐里,还堆着一大堆的裁片和半成品,这是怎么回事?
张晨正要问,赵志刚从里间出来,一看就是听到他们的动静,刚从床上起来,走出来看到他们,赵志刚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和他们说:
“昨天晚上,你们刚走,两边的邻居就都过来骂了,说我们太吵,害得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