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一个装修公司,大家都不好好做业务,心事都花在了勾心斗角上,这样的破公司还有什么前途?这样的破公司还有什么可待的?
“总算是老宋还有点良心,你这枪,也没白给他使。”钟亚琼说着,递过了一个信封,和张晨说:“给你。”
“这是什么?”张晨不解地问。
“按照道理嘛,你还没有干满一个月,这里是三个月的工资,奖金补贴一分不少,另外还多了两百。”
“什么意思?”
张晨没有接,钟亚琼拉过张晨的手,把他的手掌打开,把信封拍到了他的手上。
“你以为你今天吵了,那公司还回得去吗?”钟亚琼说。
张晨明白了,他苦笑道:“这么说,我是被公司开除了?对啊,我本来也就是个临时工,让来就来,让走就走,我去给宋经理打电话,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你想干嘛?”钟亚琼问,“你现在都不是公司的人了,你就是打电话,人家爱接不接,你能怎么样?把道理说清楚了,争赢了,你就能回公司了?做梦,我告诉你,那你就更回不去了!”
钟亚琼看着张晨,真有些生气了,继续骂道:
“道理值几个钱,你争它干嘛?你能不能别傻了,今天这事,就让它过去,这老宋还欠你一个人情,说不定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不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我们公司委托他们设计的项目也多的是,老宋说了,他对你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我明白了,这钱,也是封口费。”张晨晃着手里的信封,和钟亚琼说。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钟亚琼叹了口气,她说:“不过在这个社会,给自己铺路的事情多做,断自己路的事情少做,特别是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千万别做,男人,心胸就要放宽一点。”
张晨听着钟亚琼说这些话,老气横秋的,和她的年龄一点也不般配,忍不住笑了起来,钟亚琼奇怪道:“你笑什么?”
张晨赶紧说:“没笑什么。”
“想通了?”
“你这么谆谆教导,想不通都不行。”
“讨厌!”钟亚琼也笑了起来,她问:“有没有笔?”
张晨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钢笔,把笔帽摘开,递给了她。
钟亚琼抬起张晨握着信封的那只手,在信封上写了一串号码,和张晨说:“这是我办公桌上的那部电话,你有事情,就打我。”
张晨说好,谢谢你!
钟亚琼骑上自行车走了,快骑到弄堂口,她回过头来看看张晨,见他还站在那里,就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上保俶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