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现在,每天早上或中午,会来张晨这里转转,晚上的时间,他更多的是去刘芸那里,从那天晚上之后,刘芸对刘立杆的态度完全转变了,他们在刘芸的俱乐部,正式以男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即使去俱乐部的餐厅吃饭,两个人也是手牵着手。
只是刘立杆,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这样括傍晚的时候去刘芸那里,他更多的也是应该去,而不是想去,他觉得自己和刘芸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假假的,不踏实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还是刘芸。
刘立杆想到了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
谭淑珍就是他的海,这个海,已经把他给淹没了,他觉得那个真正的刘立杆,已经殁亡,现在这个,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谈什么恋爱啊?
刘立杆觉得自己对刘芸有一份歉意,但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亲近刘芸,刘立杆自己也觉得自己病了,他已经习惯性地,想亲近和占有所有近距离的年轻女性,那种ròu_tǐ的快感,已经让他上瘾。
他觉得人就像一个装有发条的钟,你每天认真地对待自己和他人,就是每天定时地去拧螺丝,把发条上紧,一旦你松懈了,这钟就会走得荒腔走板。
就像读书的时候写检讨,第一原因总是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刘立杆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堕落会有一种惯性,这种惯性会带来一种快意,放浪形骸,会让人在轻微的晕眩里陶醉,所有的东西,一旦沉溺,就成为心魔,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战胜自己的心魔?
别以为只有毒瘾才难戒掉,钓鱼的人,哪怕赤日炎炎,或夜风料峭,也抵挡不了他们去湖边江边,傻傻地坐着的冲动。
刘立杆,听到叮咚们清脆的笑声,他就蠢蠢欲动,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钱。
刘立杆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想明白,这个世界,反正就是今天你和她好,明天她和他好,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不是被抛弃,就是在被抛弃的路上,不是ròu_tǐ被抛弃,就是精神上被抛弃。
连自己和谭淑珍,张晨和金莉莉的爱情都这么脆弱,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狗屁的爱情。
雯雯和倩倩,也终于发怒了,她们在一天逮到刘立杆时,雯雯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几天死哪里去了,害我们天天守空房?
刘立杆也觉得自己疏忽她们太久,太不应该,也真有点想她们了,他给刘芸打了电话,和她说自己晚上有事,不能去了,他就待在家里,等雯雯和倩倩下班。
雯雯和倩倩,也特意提早下班,他们一起吃了宵夜,拥着一起看了录像,终于又和好如初。
海城的天气越来越热,这一个没有冬天的城市,连空气里暧昧艰涩的气息,都没有办法被凛冽的寒风冻掉,海风里弥漫着,到处都是荷尔蒙恣肆的味道。
……
陈启航坐在办公室,还在生孙猴的闷气,他给孙猴的办公室打电话,这回倒是有人接了,也没有挂他的电话,但对方不是孙猴,而是他的秘书,她和陈启航说,孙行长出差了。
这他妈的,明明是一个行长助理,秘书也好意思叫行长。
陈不知道,反过来问陈启航,请问您是哪位?
陈启航气极了,骂道:“我是他爸爸。”
秘书赶紧毕恭毕敬,说:“原来是叔叔啊,叔叔,您的声音真年轻。”
陈启航把电话扔了,哭笑不得,他妈的这个烂人,找个秘书也这么不着调,又想,也是,一个破行长助理,你摆什么谱,还配秘书,你他妈的够资格配什么像样的秘书。
陈启航听到门外走廊,有人在问:“请问你们陈总的办公室在哪里?”
这声音有些熟悉,陈启航想起来了,心里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门口进来了三个人,手里拎着包,领头的一位,正是孙猴孙胜果。
陈启航“咦”了一声。
孙胜果一脸的坏笑:“咦什么咦,寡人驾到,还不速速接驾。”
“你他妈的……”
“我妈没来,在家给我爸做饭。”孙胜果笑道,他退后两步,到了门口,朝走廊里大叫:“李勇!”
李勇听到声音,走到门口一看,见是孙猴,也大吃一惊,他赶紧跑过来,跑到近前,一把就抱起孙胜果,把他从门外抱进门里,嘴里叫道:“这王八蛋,启航,油炸还是红烧?”
“拉到桂林洋喂鱼。”陈启航骂道。
李勇把孙胜果狠狠地顿在地上,孙胜果龇牙咧嘴,被顿得脚麻。李勇放开他后,他掸着自己西装上的皱褶,骂道:“香港买的西装,他妈的被你抱成了酸菜。”
李勇哈哈大笑:“你倒丁吗,海城三十多度,你穿着西装过来?”
“我怎么知道海城这么热。”孙胜果说着就把西装脱了,扔到沙发上,招呼其他两个,也脱了。
“孙猴,你他妈怎么来了?”陈启航问。
孙胜果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来见那个谁。”
“那你他妈的,不接我电话?”
孙胜果嘻嘻笑着:“我故意的,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哥们和你说了,这事我负全责,你他妈的还罗里吧嗦的,不逗你逗谁?要不是有事走不开,我一个星期前就来了。”
陈启航起来就要去打孙猴,被李勇拉住了,笑道:“好好,只要来了就好,我们既往不咎,一笑泯恩仇。”
“好了,先给哥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