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嗯嗯”地点着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挂断电话,他站起来和刘立杆说:
“走,我们走。”
“去哪里?”刘立杆问。
“南京。”张晨说。
刘立杆也马上站了起来,张晨说去南京,肯定是和钱芳他们有关,去得这么急,说明事情还不会小,刘立杆问也没问,就跟着张晨下楼。
吴朝晖问:“张总,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张晨说谢谢,钱芳他们那里有点事,不过,我和杆子去就可以了,吴朝晖,等我们回来再聚聚。
吴朝晖说好,“需要人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在南京有几百个人。”
说完他想到了,张晨在南京有物流基地,还有“饮食男女”的分公司,人不会比他少。
张晨说不用了,又不是打打杀杀的事。
吴朝晖点点头,不是打打杀杀的事,那就是不好说出口的事情,他就没有再问。
两个人到了车上,张晨这才和刘立杆说,刚刚是陈雅琴打他电话,陈雅琴打他电话的目的,是让他给钱芳打个电话,劝劝钱芳。
“钱芳怎么了?”刘立杆问。
“钱芳他们公司,有八点二亿的公司债,明天是兑付日,但他们公司账上,没有这么多钱,兑付不了,陈雅琴想把股市里的钱拿出来,让钱芳他们去过这个难关,但钱芳他们说什么也不答应,她说那钱是老孟留给小钉子的,他们不能动,陈雅琴让我劝劝钱芳。”
“我去!”刘立杆大叫了一声。
谁都知道公司债不能及时兑付意味着什么,这就像你在银行的贷款,到了还款日没有还款是一样的,意味着你公司的信用将要破产,一旦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就是接二连三的暴雷,银行会提前收贷,其他的公司债,也会要求提前兑付。
就是连建筑公司和供应商,也会把工程马上停下来,做出必要的止损动作,同时加紧追讨他们的款项。
这个时候,公司不是暴露在危机下,而是在危机的中心,危机会几何级地扩大,最终达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陈雅琴也知道这里面的危害,因此她才会打电话给张晨,她不知道,除了张晨,钱芳他们还会听谁的话。
张晨一接到电话,就知道这不是一两个电话,或者在电话你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必须马上赶去南京。
“钱芳他们不要陈雅琴的钱,他们在干什么?另外还有筹资的渠道?”刘立杆问。
“陈雅琴说,为了这次的兑付,本来已经安排得好好的,钱芳他们把自己的住房都拿了出来,做了抵押,公司还有一部分资产,也做了抵押,贷款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他项也做了,这笔钱本来昨天可以到位。
“但昨天银行说是放款时间来不及,推到了今天上午,这个本来都是很正常,经常会遇到的事情,结果今天上午钱还是没有下来,反而接到银行通知,说是还要等等,钱芳他们这才认为事情有些蹊跷,出了妖怪了。
“他们抓紧私下了解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什么人在使坏,这家伙向总行的风控部门举报说,钱芳他们是准备用这笔贷款,来偿还到期的公司债,银行一听当然慌了,以不符合贷款用途为由,责令南京分行暂停发放这笔贷款。
“钱芳他们追问,银行说是要重新审核他们的贷款要求,其实就是想拖过明天,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用这笔钱去偿还公司债,如果是,那明天钱芳他们公司就会暴雷,如果不是,银行可以过了明天再继续安排这笔贷款。”
张晨和刘立杆说着,刘立杆骂了一声,老狐狸!
“不是碰到竞争对手,就是碰到小人了。”张晨叹了口气,说。
“这个是肯定的。”刘立杆说。
车开到了上高速的匝路口,张晨把车靠边停下,和刘立杆说:
“你来开,我打电话给陈雅琴,把事情再了解清楚一些。”
刘立杆说好,两个人下了车,交换了位子,继续上路。
张晨拨通了陈雅琴的电话,按了免提键,张晨问陈雅琴,现在怎么样了?
“李阳还在想办法,说是现在只能找社会资金了,换银行肯定来不及,但就是找社会资金,我看也悬。”陈雅琴说。
“为什么?”张晨问。
“现在社会上的资金,利息低的也都一样要抵押,没有抵押的都是高利贷,钱芳他们的那些资产,他项都已经做给银行了,没有办法再做他项……”
陈雅琴说着,张晨和刘立杆互相看看,他们明白了。
陈雅琴在电话里继续说:“再说,金额也太大了,社会资金临时哪里会有这么多,又不是一两百万,是几个亿,李阳面子再大,人家也不可能无抵押给你几千万,像他们现在这样,想一家家的凑,根本就凑不起来。”
张晨和刘立杆都认为陈雅琴的说法是对的,陈雅琴和张晨说:
“张总,你快劝劝钱芳,我放在股市里的钱,今天退出来,要隔天,明天才会到账,明天退就来不及了,可钱芳他们说什么也不让我退。”
“陈雅琴,我和杆子正在来的路上,你不要急,我也不给钱芳打电话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到了再说,你那里股市的钱也不要动,我这里有钱,随时都可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