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他们在湖州还要演出两天,第二天张向北带着张向西先回杭城,向南在湖州的演出结束之后,剧团会放一个星期的假,向南让丁友松带团从湖州回去永城,她自己直接从湖州坐高铁,半个小时就回到杭城。
向南在杭城的这几天,张向北天天陪着向南,两个人到处玩。
真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虽然从小在杭城长大,但很多的地方,他们也只是听闻其名,从来没有去过,可能就是在此地长大,觉得这些地方随时都可以去,反而没有了去的yù_wàng。
没去过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杭城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去过之后才发现,怪不得每年到了节假日,会有那么多的外地人来杭城玩,杭城好玩的地方,还真的不少。
他们还到处去找好吃的,要么去找网红打卡地,要么就是到了哪里,看到越偏僻,人越少的酒店,就越要进去试试。
这对张向北来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酒店都是他们“宅鲜送”的客户,张向北不管是到哪里,只要拿出手机,搜寻一下他们的客户资料,就可以找到附近有哪些餐厅酒店。
向南开玩笑说,原来你这是在照顾自己的生意。
张向北大笑,他说,还真的是,所以客人越少的酒店,我们越是要去,要让他们的生意可以维持下去。
一连几天,张向北连公司都没有去,向南奇怪了,问:
“张向北,你不用上班?”
“吴欢让我放松几天。”张向北说。
向南心里更奇怪了,吴欢让你放松几天,什么时候你归吴欢管了?
“那你呢,不去公司心里不慌吗?”
向南问,她自己人虽然在杭城,剧团又正放假,何况还有丁友松在永城,她心里还是经常会慌,觉得团里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演职员放假了,她又担心还在上课的学员班的小学员,给在学员班义务教学的外公打过电话,知道学员班一切正常,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张向北笑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我都已经习惯通过线上和公司里联系了,带着手机,就等于带着一个办公室。”
向南点点头,但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完全解除。
这天中午,两个人在满觉陇的一家酒店吃饭,酒店的位置很偏,没什么名气,又是中午,客人很少,除了他们,只有一桌外地的自驾游游客,误打误撞到了这家酒店。
酒店是一座原来农民的房子改建的,把窗户拓宽,安装了很大的玻璃,他们就坐在这玻璃边上,朝外面看,院子已经修葺过了,变成一个很精致的小花园,但院墙还是原来的院墙,连一处已经坍塌的口子都没有修补,那一堆的黄泥和断裂处,和墙头一样长满了狗尾巴草。
两个人喝着冰可乐,向南看了看张向北,摇了摇头。
“干嘛?”张向北问。
“状态不对。”向南说。
“什么状态不对?”
“人啊。”向南说,“你整个人的状态不对,对了,你是不是不想回来?”
“哪里有。”张向北说。
“我感觉就是有。”向南说,“你在重庆,在甘肃,就是视频的时候,我都看得出来,你神采飞扬,眼睛是活的。”
“那现在呢?”张向北问。
“死鱼眼。”向南说,“虽然看上去也在笑,也高兴,但眼神是呆板的。”
张向北哈哈大笑,向南用手指指着他说:“对对,就是这样,就是现在,你这样笑着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都是散的。”
“有这么恐怖吗?”张向北收住了笑,问。
“不恐怖,不过,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向南说,“老实交待,这两天没去公司,有没有逃避什么的意思?”
“真的没有。”张向北说。
向南脸转向窗外想了一会,突然明白了,问:“你是不是又要出去了?”
张向北的脸上不自然起来,向南明白了,怪不得吴欢说让他放松几天,不是放松,而是吴欢知道,自己这几天也放假在杭城,她这是让张向北多陪陪自己,向南接着问:
“怎么,还不好意思说?怕我说你?我一年到头四处巡演,我都不怕告诉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张向北叹了口气,他说:“好吧,是要出去。”
“这次要去哪里?”向南问。
“云南。”张向北说,“我想去云南,也做出一个试点的公司,这样我们的经验,在云南就可以推广开,云南也就会继宁夏和甘肃之后,成为我们又一个大规模的直属供应基地,和宁夏甘肃可以形成互补。”
向南点了点头,问:“要去多久?”
“很难说,每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时间不好预计,不过好在,云南我们本来就有分公司在。”
“一定要你自己去吗?”
“对,我说过,每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我自己去了,亲自把第一个试点做出来,心里才会有底,不然,人在杭城,都不知道下面的供应基地是怎么回事,一旦碰到问题,就会束手无策。”
张向北看着向南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批供应基地,就是我和小武叔叔开车跑下来的,那个时候,‘宅鲜送’才多大的规模,现在又是多大的规模,要是没有大规模的自己的直营基地,一旦碰到什么恶劣的灾害年,供应就会出问题。”
“你也喜欢这样四处跑吧?”向南问,张向北笑笑,没有吭声。
向南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