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从沙发上站起来,重新走到那片设计稿前面看了一会,转身走了开去,走出去几步,突然心里一凛,回转身再走回去,心里明白了,他知道这一片的设计稿里缺少了什么,确实是设计的问题,又不全是设计的问题。

这里所有的项目,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每一个个体都很小,而且是散落在各地,缺少一些提纲挈领的东西,可以把这所有的一切串起来的东西,如果没有实物,那就要有力量,也就是说,对一个品牌来说,还缺少一个能把品牌撑起来的东西,主干骨。

所有的这些项目,份量还不够重,就像一台时装秀,还缺少主打款一样,没有主打款的走秀是没有灵魂的,不足以撑起一场让人惊艳的时装秀,没有一些够分量的项目,也同样不够让“人家旅业”显得丰富和饱满。

如果品牌本身的号召力不足以把这些项目都串起来,就是一盘散沙。

张晨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下,他的心里很矛盾,他知道这里面缺少什么,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就知道了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但他努力地想把这个想法排除出去,这个想法,却越来越牢固坚硬地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半亩田集团与“人家旅业”合作,虽然那天刘立杆已经邀请过,但张晨马上就拒绝了,这个时候,张晨却觉得半亩田集团和“人家旅业”的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让张晨犹豫的原因是,从最早到海南开始,他和刘立杆从来也没有一起办过公司,不光刘立杆,他和其他的朋友们,和孟平、和瞿天琳、和汉高祖刘邦、和林淑婉,张晨和他们也都一样,没有合办过公司,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过,一直都是兄弟登山各自努力。

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大家都会倾力帮助,但把谁和谁绑在一起,谁都没有这样的想法,这在他们,都已经形成了习惯。

不是他们之间互相不够信任,关系不好,反而是因为太信任,关系太好了,彼此都不想破坏这种和睦的关系,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友情。

大家都是在商海摸爬滚打过来的,知道一旦有利益冲突,很可能就会连带损害到他们的友情,而一起办公司的话,怎么可能避免没有利益冲突?

他们不可能像刘芸和小芳她们投资一家公司的时候,会做各种形式的尽调,会把丑话说到前头,会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形成有约束力的文件,大家都按照文件执行。

张晨他们做不到,既做不到亲兄弟明算账,更做不到把丑话说在前头,他们彼此之间,会互相飙脏话,但开不了口说丑话。

而越是这样,其实当合作的公司出现问题陷入困境,碰到困难而产生矛盾的时候,救助的手段几乎没有,没有救助手段,就等于是没有了保险丝,他们的友情,说不定很快会因此而熔断,所以对他们来说,不如直接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对张晨来说,还有一个困难是,现在的半亩田集团,和以前不一样,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已经完成了股份制改造,如果还是他一个人的,他无所谓,甚至可以连合作都不用提,直接把那一块送给刘立杆,让他自己去折腾好了。

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这么做,集团的东西,哪怕是一枚针,他也不可以随便送给人,在这一点上,张晨很龟毛,也很小心,一直让自己严守分际。

他是连每个月自己在下面土香园大酒店吃饭的签单,都要分得很清楚的,只要哪一餐一起吃饭的时候,在座的有一个是自己的朋友,虽然那天实际是为了公司的事,张晨都要把这单,算到自己的头上,用自己的钱会钞。

就因为这样考虑,他才会把“河畔油画馆”和永城婺剧团,这两个肯定不会有什么盈利的单位,没有合并到半亩田集团,参与股份制的改造,这两家公司,至今还是他自己直接投资,“河畔油画馆”日常的运营和购买藏品,用的都是他自己的钱。

连永城中心的建造,也是他和谭淑珍两个人的个人投资。

正是因为这样,张晨在公司的威信很高,几乎他决定的所有事情,董事会没有人会反对,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张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公司,为他们大家,要不然,连半亩田集团的股份制改造都没有必要进行,半亩田原本就是张晨自己一手创建的。

张晨现在要把那一块,拿出来和刘立杆合作,董事会的董事们也肯定不会反对,他完全可以做主,张晨有这个把握,但要是以后,刘立杆和半亩田的这些董事产生矛盾的时候怎么办?

特别是他现在和刘立杆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还有因张向北和向南产生的这层关系,真到了那一天,张晨肯定会避嫌,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今天和刘立杆的合作,会不会是把以后的自己,放在火上烤?

张晨因此害怕改变他和刘立杆现在的关系,但左想右想,又怎么都觉得,半亩田集团和“人家旅业”的合作是最好的,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张晨脑子里想的那一块,就是指“俪语订制”。

后来张晨又用“俪语订制”赚来的钱,继续扩大规模,在上海买了四幢老洋房,加上原来的两幢,一共六幢,在北京又买了三座四合院,加上原来的一共四座,在杭城,除了艮山电厂和玉皇山路的两个会所之外,又在葛岭路和万松岭,买了两幢老房子。

这些房子,都被张晨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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