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去窗前,猛地拉开窗帘,他看到外面,果然还是阴沉沉的天,张晨的心,也马上阴了下来。
“怎么样,亲爱的?”小昭在床上问,张晨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去了卫生间。
小昭看着张晨的背影,没有再吭声,只是感觉有些心疼。
昨天的天气预报出来,预计今明两天,都是阴天,有时有小雨时,张晨的心就咯噔一下,揪紧了,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天,但户外的活动,靠的还就是天。
模特们昨天下午,就都抵达杭城,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在土香园大酒店吃的晚饭,这些身材高挑的美女们,照样还是嘻嘻哈哈,一副心无挂碍的样子,两个领队和演出公司的几个人,以及张晨,却是愁眉不展。
昨天上午还很晴朗的天,到了下午,就来了一个晴转阴,而且,接下来的两天都会是阴,还有时有雨,好像这阴天专门在某个地方蛰伏着,就是为了这一下出来,专门和他们作对似的。
十一月底的杭城,天气已经转冷,正式进入了冬天,这个时节,是一年中降水概率最低的时候,但偏偏就被他们遇到了。
两位领队,不停地问演出公司的导演和张晨,有没有第二方案?
导演和张晨相视苦笑,他们会有什么第二方案,现在,就是想把场地搬到室内,一下子也难以落实这么大的室内场地,更别说白堤的场地,是卖了天大的面子才申请到的,这可是西湖边,轻易不会给人搞活动,让他们换场地,他们也真舍不得。
场地不能换,表演的时间也不能改,要知道所有的嘉宾和媒体记者,都是安排了自己的时间后,才特意把这两天留出来的,特别是老领导他们那一班人,定下来的行程,早就从上往下一路通知下来,下面各级,也早做好了接待安排的准备,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况且,就算你把时间推迟,你怎么知道,你推迟到的那天,就一定会是个晴朗的天?
张晨万般无奈,甚至想过,在整个白堤的那五六十米路段,干脆搭一个顶棚,但把老谭叫过来商量之后,张晨自己,就把这个方案给否决了。
白堤的两边都是柳树,你要搭多高多大的顶棚才可以把这么大的一块面积包括进去?而且是临时设施,要是有风,这一个四面透风的不定就会变成一面吃风的、巨大的风筝,下面还有照明的灯光和电线,那搞不好,就会变成一场事故。
要是,那灯光打到顶棚上,再反射回来,那种丑陋,是没有办法形容的。
张晨觉得,情愿取消,也不能搞这么一场乱糟糟的秀。
一起吃饭的时候,两位领队也看出了张晨他们的郁郁寡欢和内心惆怅,反过来安慰他们说,如果只是小雨,我们的人可以坚持,没有问题,这点敬业精神还是有的,大不了出席的领导们,宣布开始之后,就让他们撤,其他的嘉宾,打着伞也可以看。
张晨心里苦笑,看什么?看台上走来走去的一群落汤鸡吗?所有的衣服都湿哒哒地粘在身上,一边走,一边眼影和黑色的睫毛膏在脸上淌?那是看恐怖片吧?
演出公司的总经理和他们说,嗨,没事,这天气预报,经常都不准的,说不定明天就是一个晴天。
张晨心里说,好吧,借你吉言,但愿气象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其他的日子都预报精准,就这两天,他们会错得离谱。
但今天外面的天空,击碎了张晨残存的一点希望,明明白白告诉他,气象台还是准确的,这天,就是要这么阴着,随时还会有雨。
张晨从卫生间出来,重新走回到窗前,朝外面呆呆地看着。
这时候小昭也起来了,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的时候打开门,伸头朝外面客厅看看,她看到贺红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走了出去。
贺红梅也是愁眉不展,她盯着阳台外面的天空发呆,见小昭走过来,贺红梅勉强地笑了一下。
“怎么样?”贺红梅用手指指小昭他们的卧室,压低了嗓门问。
小昭摇了摇头,两个人都叹了口气。
小昭坐了下来,哭丧着脸说:“太难了,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
贺红梅无语,只能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张晨走了出来,在另外一侧的沙发坐下,看着她们,语气坚定地说:
“不行,我们不能赌,不能冒这个风险,一定要有预案,要有备用的室内的场地,明天万一下雨,就转到室内去。”
贺红梅睁大了眼睛:“可是,现在临时到哪里去找这么大的室内场地?还要搭台,还要有灯光和音响。”
张晨拿起了手机,拨出去一串号码,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演出公司导演懒洋洋的声音:“哪位?”
“我,张晨。”张晨说,“李导,我想问一下,要是再搭一个室内的台,作为备案,你们公司,还有这个能力吗?不是说人,人要是缺,我这里有,我是指相关的设备设施和器材。”
“这个,问题不大,有什么不够的,浙歌杭歌浙影和几家电视台,我都可以去借。”导演说。
“那好,我们今天就来准备作为备案的场地。”张晨说。
“好,放在哪里?张总你有意向吗?”
“有,就放在我们自己的湖畔油画馆,九点钟,我在那里等你,你过来看场地。”
导演说好。
张晨一说起湖畔油画馆,贺红梅的眼睛就一亮,等张晨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