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王爷可没心思和程公公扯嘴皮子,狠狠瞥了他一眼便由着他去了。
一番对话下来,楚小萌也回过神了,如今也意识到自己在雁王爷的怀里,心里滋滋生长的某种小情绪占了主导,饶是脸皮比天厚的楚小萌此刻也有些难为情,可真是够够的,她怎么才认识人一天呢,就各种丢脸的模样都让一个人看了去。
楚小萌动了动身子想要脱离雁王爷的怀抱,雁王爷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凑着身子,在楚小萌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吓坏了没有?”
或许是凑得太近,雁王爷说话的时候,气息全都喷洒在楚小萌的小脸上,低沉而充满温柔的嗓音钻入楚小萌的耳朵,像是要把她的理智之线彻底绞断,受惊的心灵着实接收到话音中的安抚,可这样一来,楚小萌更是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样子怎么搞得好像没有雁王爷在,她就什么都不好了一样。
楚小萌摇摇头,额头上细碎的杂毛不经意的滑过那人的下巴,酥**麻的触感不得不让人引起注意,不得不让人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有多近。
楚小萌的身子软软的,抱在怀里却觉得她消瘦得可怜,一直没有离开床的她也没有人给她梳发,又长又直的墨发就这么自然的垂在身后,还有些躺在床上没有梳发凌乱的痕迹,额头上细碎的杂毛更是随着看不见的风来回摆动,慵懒的姿态让人忍不住上手揉一揉,红红得耳尖也若有似无的扫过雁王爷的心尖。
幸好雁王爷自制力出奇的强,意识到自己那惊人的想法的时候果断伸回双手,用最快的速度远离楚小萌这个烫手香芋,倒是真把楚小萌整的一愣一愣的。
“方才是一只野猫闯进来了,又撞倒了花瓶。楚小萌,你要是害怕,就和本王说。”雁王爷起身站在床边,像躲什么似的躲着楚小萌。当然了,楚小萌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雁王爷的异样。
楚小萌抿抿唇,方才咬得太用力了,似乎把下唇咬破了点皮,现在稍稍动一下便有些血丝涌上来,顺着唇瓣滑入口腔,掀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殊不知,她抿唇的时候,薄薄的两片唇瓣沾了水更显得晶莹剔透。
雁王爷别过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事的王爷,我刚刚只是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到了而已,哪有那么矫情啊。”楚小萌嘴硬,坚决不肯再承认自己害怕。
雁王爷回头看了楚小萌一眼,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呢?
昨晚可不是她扯着他,不让他走的么?她刚刚吓得跟纸一样白的脸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呢?如今这么说,是把他当个傻子么?
直男雁王爷当然不会懂楚小萌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幸好雁王爷也没打算拆穿她。不说就算了,反正她写在脸上的两个大写加粗的害怕雁王爷又不是没看到。
雁王爷这性子遇到楚小萌这样的无赖倒也正好遇上了对头,他不喜欢弯弯绕绕,可楚小萌却是个一门心思能拐好几个弯的人,而雁王爷又恰恰能寻到一条正确的路看穿楚小萌的所有掩饰,只是他又不揭穿。不说是吧,他自己猜,不说是吧,他自己查。资本在有些时候还是很有大效用的,而这些楚小萌这样心大的人又怎么会想到呢......老大不饶人
那小伙子撇着嘴,深知自己得罪了王府最可怕的人,又被程公公这般笑话,幼小的心灵都快要奔溃了。
“程公公,您救救小的,小的真不是故意的!明明抱柴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检查了一遍,况且小的干这活儿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可能湿柴和干柴都分不清楚。会不会......会不会又是二瞎子搞的鬼,趁小的不注意偷偷往炉子里加了湿柴?”那小伙子大胆的猜测着,希望程公公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可程公公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况且他现在可忙着呢。
“你小子玩忽职守做错了事就敢往旁人身上推,最好趁本公公不跟你计较少说为妙。本公公忙着呢,没时间陪你唠嗑。”程公公又瞥了那小伙子一眼,一脸的闲人勿扰模样。
见程公公手里拿着药包,那小伙子便觉得还有机会,立即凑上前,自告奋勇的提议道:“程公公是要煎药吗?煎药这么麻烦的事情不如就交给小的来做吧。”
谁知这小伙子不知道自己今日是不是没翻黄历,恰好一脚踹到石头上自讨苦吃,还一脸不知所以然地盯着程公公,被程公公一通骂骂的找不着北。
王爷难得亲自交待自己干一件事,又是关乎到他未来的小主子的,岂能假手于人。若是换在平常,或许程公公还真会接受那小伙子的提议,今日谁跟他抢这差事他就跟谁急。
可怜的小伙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脚踹到石头上,被程公公打发了上后山跟二瞎子砍柴去了。
程公公弄好了药炉子,便让人搬了凳子过来,拿着一把扇子怡然自得的扇起来火来。
厨房里几个干事的丫头和老婆子又接着忙手里的事,就算黄嬷嬷不在,程公公在这儿也不会有人敢偷懒的,毕竟惹毛了程公公下场也不会太好。
程公公就这么靠着一边的火炉,烧了一段时间的炉子暖烘烘的,这靠上去的时候别提有多舒坦。
或许是黄嬷嬷没把湿柴全挑干净,程公公的扇子又那么勤劳的扇着,存了湿柴的火炉燃得更快了一些,烧到湿柴的时候,又是一阵浓烟滚滚。
程公公背后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