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乱石如雨,碗口大小的石头如冰雹似的落了下来。
尽管这些贼人训练有素,临危不乱,可是这飞来石头确实太多,起初还能躲避拨挡,时间一长,动作一慢,就被呼啸而来的石块打在身上。
家丁们个个血气方刚,居高临下,用力又猛,一旦被打中,轻者鼻青脸肿,重者头破血流。
一阵暴打,十几个山贼实在扛不住了,纷纷后退,四下觅地藏身。刀头血心有不甘,挥刀大喊:“弟兄们不要撤,杀上山去!出了山口金银财宝随便拿!”
衣袂飘舞,刀光闪耀,刀头血几个纵跃就到了山丘的半腰。
家丁中,一个绰号叫做小放牛的石头打得最准,他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手头,一纵身形,将手中的石头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正打在刀头血的脖子上,好像要断了气一般,野兽一般的嚎叫了几声,急忙退下了山丘。
上面继续投发石头,自己人单力孤,以下攻上,杀伤力确实有限,只能从新部署,再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范天虎见地上的石头所剩无几,敌众我寡,自己的身上还有伤,尽管占有地形优势,但也难以应付,他拿起望远镜,向树林里瞭望,期盼着小少爷神奇般的从后面杀出!
屈含星与巴桑此时已经追进了树林,远远就听见喊杀声。他又惊又喜,忖道:“难道是二师傅他们把刀头血拦住了吗?”热血上涌,欢喜得险些叫出声来。
当下低声道:“巴英雄,再加一把力气,咱们从后面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巴桑连连点头,一声清啸,闪电般向前冲去。
这些山贼伤情不重,不过就是皮外之伤,在刀头血的号令下,又从新啸聚在一起,重新部署了一番,决心与敌人殊死一搏!
刀头血面色阴冷,一脸杀气,沉声令道:“列队出击!”
众兵得令,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钢刀,迈着整齐矫健的步伐呼喝而行。“突围,突围!杀出突围!”喊声震天,气势如虹。
家丁们抬头望去,见树林里无数黑衣人狰狞凶厉,怒吼飞扬,手中的钢刀闪着刺眼的光芒,正朝着这边气势汹汹的杀来。凤乱九宫
刀头血见突围的计划一朝破灭,所有努力付诸流水,怒恨交集,恨不能将屈含星碎尸万段,敲骨吸髓。
有心想冲杀过去,与屈含星同归于尽,可被巴桑死死地缠住,没有办法,只能独自与巴桑困兽犹斗。
局势陡然翻转,几个山贼见大势已去,也就不再抵抗,撒手扔刀,乖乖的举手投降。
屈含星、范天虎见巴桑与刀头血激战正酣,带着几个家丁也围了过来。
屈含星定睛看了看,见二人旗鼓相当,彼此难分胜负,便对范天虎道:“二师傅,这小子射你一箭,你干嘛不捅他一刀啊!”
范天虎嘿嘿笑道:“你小子就是损招多!也是,和这魔鬼养的,讲什么君子之道。”
他把手中的朴刀颠了两颠,悄手蹑足地溜到刀头血的身后,猛一跨步,照着他的后肩头猛刺一刀。
刀头血全神正在应对,冷不丁的肩头一痛,一缕凉风侵体而入,猛一回头,见范天虎的单刀还未收回,骂道:“黑驴,你背后偷袭算什么能……”
话未说完,巴桑手起刀落,一刀将他左臂斩断,顿时惨叫一声,鲜血狂喷,一个站立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手捂着伤口,眼里充满着绝望的神色,看了几眼巴桑,凄楚地说道:“巴桑,我万万没想到能死在你的刀下,死也窝囊!”
巴桑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冷冷地问道:“是吗?那我也告诉你:你死的一点也不窝囊,因为你没有死在我的手下,而是死在那些被你残害的冤魂手中,这一刀刀我是替他们砍的!”
牙关一咬,“啊”的一声暴吼,巴桑抡起钢刀连续劈剁。他直如疯狂,一连砍了十四五刀。
刀头血凄声惨叫,全身衣裳寸寸破裂,皮肉翻飞,脑袋、四肢早已搬家挪位,鲜血四下洒落,在晚霞之中看去,说不出的恐怖。
众人本以为他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也就罢手。谁知巴桑“嗷”的一声怒吼,弾身跳起,提着朴刀冲向被俘的山贼奔去。